第101章 先更后改!_秦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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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先更后改!

  第101章先更后改!

  大秦如今有两位丞相,王绾和李斯。

  老王绾虽是儒学之臣,但却是久在大秦为官的三朝元老,很得嬴政信重,故而位居右丞相。

  而李斯,则是左丞相。

  与后世的以左为尊不同,秦是以右为尊。

  也就是说,老王绾是压着李斯一头的。

  说通俗点儿,两位丞相见面,李斯要先向老王绾行礼,然后才是老王绾向李斯还礼,甚至可以不还礼。

  李斯是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主儿,老被人压一头心里怎么可能会安稳,早惦记往上再进一步了。

  如今相位将要从两个变成五个,虽说权利是均摊了,可只要能坐上首相之位,那还是很爽的,那便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旁人见了,都要先行礼,然后再看心情,决定是否回礼

  那话怎么说来着,宁为鸡口,无为牛后!

  嬴政任命五相之前,必然要将五相人选,都招致驾前奏对一番,看看谁更合适心意。

  只要准备充足表现够好,本该坐次相位子者,说不得便能坐上首相大位。

  有此,李斯莫说只是装病,他便是真病了,恐怕也要爬起来,搞出一份治国大略,去争一争那首相之位!

  嬴政和赵高君臣二人,琢磨着拿装病的李斯逗闷子之际,赵子虎则也在忙正事。

  徐福和他的老伙伴们,写了一份出海需用清单,送到了赵子虎手中,其上林林总总,罗列了出海需要的人手、舰船、粮草、甲械……甚至是,童男童女,金银珠宝,丝绸布帛。

  赵子虎在闷热的车驾中,将自己脱的只剩一件怪异兜裆布,认真展看徐福送来的出海需用疏。

  不时,他会提起笔,饱蘸朱砂浓墨后,把一条条需用划掉。

  被划掉的,自然是不需要的,或已经有的,比如舰船人手,童男童女、金银珠宝……等等。

  徐福也在车厢中,本是想等他看完,再给他解释每一条需用,此时见他提笔划掉许多需用,不禁暗暗咧嘴,想打断又不敢。

  最后,赵子虎展看完出海需用疏,又在竹简末尾添了上了数笔,才将之盖上博士官印,重新递还给徐福道:“行了,徐先生你看看如何,有什么不懂的便问我。”

  徐福自然不跟他客气,立即接过被赵子虎涂改过的出海需用疏,仔仔细细观看一遍。

  而后无奈问道:“公子为何将舰船人手划掉?若无舰船,以及操使舰船的人手,如何能出海?”

  赵子虎一边拿着大蒲扇扇风,一边随口解释道:“昨日,我已经为由哥儿挑选了三百余善水善舟船的禁军锐士,由哥儿的父亲丞相李斯,也给他指派了上百位宾客家臣辅佐。”

  “如此,出海队伍,便已有四百余人,无需其他人手了,否则太多也是累赘。”

  “至于舰船……”

  “现今之艨艟楼船,实在不宜出海远航,我为你们设计了一种新式海船,由哥儿昨日已率领队伍,先一步赶往东海之滨,去抓紧时间督造了。”

  “待御驾赶到东海之滨时,你便能见到新式海船!”

  徐福听得满脸无奈,有心想说一句,伱既然已有计较,又何须我与同伴们,再写什么清单?

  这不是耍弄人,让我们白忙活吗?

  当然,想是这么想,他可不敢跟这位恶名昭彰的宗室顽虎驳嘴,只得违心的揖手道:“公子思虑周全,老夫等人不如也。”

  说着,才又话头一转,迟疑道:“公子难道也已经备齐了童男童女、金银珠宝、丝绸布帛吗?”

  赵子虎摇头,很干脆道:“没有。”

  徐福闻言,却是已经懒得无奈了,只是问道:“既无准备,公子为何划掉?”

  赵子虎反问:“为何不划掉?让尔等出海寻仙问药,又不是出海建国避世,哪里用得着这些东西?”

  徐福听得心头一跳,莫名的心虚之感,瞬间充斥全身。

  所幸,他乃是靠忽悠为生的超级大忽悠,倒也不至于被赵子虎这貌似无心之言,给吓到变颜变色。

  是以,他心中虽然发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嘿然道:“公子此言差异,若真能寻见海外仙人,吾等求取长生不老之药,又怎好两手空空呢?”

  赵子虎端起凉茶啜饮一口,撇嘴道:“既是仙人,又怎会在乎这等俗礼?若在乎这等俗礼,那多半也不是仙人!”

  这逻辑,倒是对头。

  但徐福也有他的逻辑,立即道:“俗礼虽俗,却乃诚心之所致,若连诚心也无,仙人怎会赠药?”

  赵子虎放下漆杯,丹凤眼微微眯起道:“若真能寻得仙人,你便告诉他,求药者,乃大秦始皇帝陛下,有一统华夏平息数百年乱世的大功德。”

  “他若还不肯赠药,你便让由哥儿出手,试一试长生不老的仙人,是不是也不死不伤,是不是不惧刀斧剑戟,再一把火烧了他的仙岛洞府……”

  徐福听得目瞪口呆,面皮止不住的抽搐。

  这烂怂娃子,真是混账的可以啊!

  你两手空空去求仙问药,没有半点诚意倒也罢了,人家还不能拒绝是吗?

  拒绝了,你便要喊打喊杀!

  如此求仙问药,纵然海上真有仙人,那得多有受虐倾向,才肯把仙药相赠啊!

  “若惹怒了仙人,施展大神通又该如何?”

  徐福回过神后,却仍是不依不饶,道。

  赵子虎随口道:“若那仙人,真有大神通,你们能逃回一个是一个,回来告知我,待我与父皇亲自前去,把大秦国库给他用海船拉去,给其赔礼道歉!”

  徐福:“……”

  徐福彻底没话了,他不是傻子,大抵已看出来了,这宗室顽虎,根本没有求仙问药的心思。

  此番出海,恐怕只是借用自己与同伴们的航海本事。

  至于,这头烂怂顽虎到底憋着什么坏屁?

  他却是猜不透,更不敢多问!

  “若无旁的事,徐先生便先下去歇息吧,在御驾中多呆几日,我有一海上寻航之物,正命匠营打造,待造成之日,便传授先生使用方法。”

  赵子虎扔下蒲扇,一边让赵佗帮自己穿戴铠甲翎冠,一边随口嘱咐道。

  他要去追上王离率领的后军,赶往下一处宿营地,去习武练剑了。

  徐福揖手,便要识趣告辞。

  但临下车之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敢问公子,出海远航为何非要带上大量黄豆,还要发成豆芽食用?”

  赵子虎在后面添上那几笔,便是要他在粮秣中,多加带大量黄豆,海上航行之时,则发成黄豆芽食用。

  其用意……

  “当然是预防坏血症!”

  赵子虎下意识解释道。

  徐福茫然:“何为坏血症?”

  赵子虎砸了咂嘴,道:“你与同伴以往出海寻仙问药,最长时间为多久不食菜蔬?”

  徐福速答道:“两三月有余……”

  赵子虎哑然,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追问道:“可有身患恶疾者?”

  徐福点头:“自然是有。”

  “都是什么症状?”

  “有偶感风寒者,但更多的是一种怪病,病发之后全身无力,筋肉骨骼疼痛,牙龈肿胀出血……”

  “甚至,身体其他部位也有出血,严重者直至死亡……其状可怖!”

  徐福说到最后,似乎是想到了那些惨死之人,忍不住叹道:“想来,那便是仙人施展的神通,不愿让吾辈打扰清净修为,故而降下惩戒。”

  “后来,我们无奈返航,回来之后便好了,恶疾皆不药而愈!”

  赵子虎听得哭笑不得,心说你们这群骗子,还真是连自己都骗,怪会找借口安慰自己。

  “仙人才没心思,拿你们一群凡夫俗子开涮,你们那种怪病,纯粹是因为吃不到新鲜菜蔬所致。”

  “至于回到岸上不药而愈,只是因为你们能吃到菜蔬鲜果,所以便好了。”

  赵子虎认真解释道。

  徐福茫然又疑惑道:“公子如何懂得这些?此说从何而来?”

  赵子虎怕他不当回事,便又严肃道:“想要长生不老,求仙问药是一种门路,自身修炼也是一种门路,我以往便比较推崇自身修炼……”

  徐福听得要翻白眼了,你娃小小年纪,恐怕平日胡闹还不够,哪会有什么修仙的心思?

  真拿我当老糊涂哄骗吗?

  赵子虎大抵也注意到,老家伙面上若有若无的鄙夷,便停住话头不再胡扯,切入正题道:“你只需知道,人吃五谷菜蔬,也需辅以肉食,否则便要身体匮乏,气力不济。”

  “反之同理,人在海上,或许不缺鱼肉果腹,但却缺少新鲜菜蔬,时间久了,身体难免要出毛病,最初是气力不济,再久则病症加深,直至惨死。”

  “上古贤祖传下来的饮食之道,是有其道理的,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缺了,便如阴阳不全,天崩而人死!”

  这话,有点玄学那味儿了。

  但偏偏徐福就吃这一套,听得连连颔首,心悦诚服的揖手道:“公子博学,徐福受教了。”

  赵子虎摆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

  徐福再次揖手一礼,挑开车驾席帘,下车离开。

  赵佗为赵子虎戴好束发翎冠,听到外面徐福脚步声远去,便嗤笑道:“此等招摇撞骗之辈,竟是连自己也骗,着实可悲可笑!”

  赵子虎莞尔道:“你岂不知,骗人先骗己的道理,否则自己都不信的事情,如何能去骗得了别人。”

  “对了,我观你每日红光满面,有什么修养身体的长寿之道吗?”

  这位南越武王,可是熬死了始皇帝,熬死了汉高祖,熬死了文宣二帝,硬生生熬到汉武帝时期的主儿。

  要说长寿,纵观华夏历史,把正经的皇帝全算上,把不正经的草头王也全算上,断然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长寿的为君者。

  “呃……”

  赵佗挠了挠头,他哪有什么长寿之道,只是为人比较自律而已,踟躇道:“公子今晨,不是传授了相里青一套减肥之法吗?佗平日大抵便是那般自律,大差不差!”

  赵子虎恍然:“怪不得,你能活百岁。”

  赵佗咧嘴,揖手道:“佗借公子吉言了……唔,这是公子,掐算佗运道时,顺手掐算出来的吗?”

  赵子虎白他一眼:“你刚还说徐先生招摇撞骗,连自己都骗,现在你不也是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说头吗?”

  “那不一样,占卜之道,古已有之。”

  “有何不一样?求仙问道,也是古已有之,甚至可能更早,都是自欺欺人,谁也不比谁高尚!”

  “……”

  ……

  ……

  午后时分,赵子虎在赵佗和百余锐士扈从的拥簇下,与好大哥王离率领的后军一起,赶到了下一处宿营地。

  赵子虎离开御驾便撒欢,一路上射了不少的野禽野兽。

  他玩的兴起时,甚至用新得的方天画戟,戳死了一头被锐士们从山林中驱赶出来的野羊。

  而代价,则是他被反作用力,顶的摔下了马背,好悬没把赵佗吓死,亏得他骑术精湛,也懂得如何应对落马进行卸力,否则非得摔个骨断筋折不可。

  赵子虎起身后,嘀咕了一声:【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真特么的不得劲儿!】

  赵佗惊魂未定,再三劝他莫要再玩这种险招。

  战马,终究不是战车,在马上玩儿技击之术,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哪怕是在战场上,不到万不得已,秦军的骑兵锐士们,也都是以骑射为主。

  用上技击之术时,那就是生死光头,不用便要被人近距离捅下马了!

  赵子虎对此,自然满口应承,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玩一次就够了。

  真想玩,还是等以后,要搞匈奴的时候,把马镫和高桥马鞍搞出来再说。

  介时,一次把匈奴和月氏、东胡全都打残,让大秦舆图变成只因的形状,往后想咋玩就咋玩!

  现阶段,莫想有的没的,还是老老实实的练习马下武艺,重中之重先把近身缠斗之术练好,如此才能玩相里月……

  “公子,此地混乱,民夫役卒往来不绝,咱还是换个僻静地方习练武艺吧。”

  赵佗看着那些挥舞锹铲,配合后军安营扎寨的民夫,皱眉道。

  今天遇到个事,心态略崩,不对,很崩!等空了找时间吹个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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