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辛迪加 话事人与拉多维德的誓言
第152章辛迪加话事人与拉多维德的誓言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在达冈被解决之后，赫梅等人便开着游艇回到了岸上。
而奥格恩则让他的长船撞上了那艘飞翔的瑞达尼亚号。
在此前的简短寒暄里面，奥格恩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奥格恩是追踪着瘟疫船来到诺维格瑞的，这一路他靠着从弗蕾雅（梅里泰莉在群岛的名字）神殿获得的一件指南针保持着追击。
他这一路挺凶险的，期间好几次被达冈信徒袭击，还被达冈驱使的海兽袭击，海蛇和龙龟都找过他的麻烦。
不过奥格恩还是撑过来了，他甚至还猎杀了一只想要把他的船撞翻的鲸鱼，但他没能采集鲸油，只能把鲸鱼留在那里让一群嗅到了血腥气味的海洋动物吃，接着便是来到了诺维格瑞。
飞翔的瑞达尼亚号虽然是一艘灵体战舰，但是上面满载的都是达冈信徒，所以也不怕什么遇到妖灵打不死的情况。
而当奥格恩正在与灵体战舰上的敌人激战之时，赫梅等人则踏上了诺维格若的港口，前往各自的根据地集结力量。
赫梅的部下们早就蓄势待发，而暗巷帮和鬼面帮拿更是早就想上场，只是因为老大没来而一直等着，西吉的人则是纪律严明，一直在等待着西吉。
接着，便有了那场大战，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和达冈信徒的决战，双方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而那场大战在大群永恒之火士兵到达之后，诺维格瑞赢得了全面胜利。
接着便是挨家挨户抓一切漏网的邪教徒和半鱼人，这个工作就全交给永恒之火的人了，赫梅他们就休息去了。
只不过，这场席卷了整个诺维格瑞的战斗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人们还有很多烂摊子需要收拾。
当然，在收拾烂摊子的同时，这该死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这就是生活，不是吗？
而且，还有更深远的影响。
诺维格瑞是北方的中心，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就会影响到整个北方。
很快，整个北方都因此而震动。
这一天，人们称为鱼灾之日，因为袭击的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前者有着明显的鱼类特征，后者直接就是行走的鱼。
而这对整个北方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首先是在意识到海中也有可以发动大规模入侵的种族存在之后，几乎所有人的沿海沿河城市都开始在面对海河一面修建城墙之类的防御设施。
敌人已经证明了他们可以直接从海上而来，那么人类自然要应对着进行提防。
有条件的修石墙，没条件的修木墙，反正墙总得修起来。
曾经那些对修墙嫌麻烦的声音也消失了，诺维格瑞的事情足以打消一切反对声音。
另一方面，由于袭击者非人种族和邪教徒的身份，北方不少地方出现了反非人种族的高潮，还有更加激烈的宗教冲突，这些事情都造成了不少死亡。
各国都在努力弹压这些事情，只可惜收效甚微，很多社会基层自发进行的事情都是很难阻止的，很多时候往往是事情发生了很久很久之后，人们才知晓。
不过这是有段时间只之后的事情了，回到诺维格瑞，在这场激战结束后，自由之城对他们的损失进行了统计。
在此次达冈入侵中，足足有着上千的伤亡，伤者与死者里包括了神殿守卫、黑帮分子、普通平民等在诺维格瑞居住的人群。
还有几百贫民失踪，这些人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没人去找他们，人没准就烂在某个下水道里面。
港口上有着十二艘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但好在仓库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中。
诺维格瑞政府麻利的清理了那些残破的舰船，把港口的泊位给腾了出来。
作为一座每天都大量吞吐船只的城市，这种事情上耽搁一天就意味着巨大的损失。
当然，船被毁掉因此被波及的商人那就只能自认损失，这便是诺维格瑞的游戏规则。
至于他们的货物，那当然就只能因为时间到期而被从仓库里面扔出来。
仓库要不断保持流动，才能保持高利润，而想要留在那里面，那就只能付高额的保管费。
这便是诺维格瑞，一座自由之城，但自由是有代价的。
城市死了那么多人，至于死掉的达冈信徒与半鱼人，那数量就更多了，光是粗略统计都有上千。
为了处理如此多的尸体，诺维格瑞市政厅在城外设置了一个临时烧尸厂，把这些尸体送进去焚烧。
而即便是直接对尸堆开烧，工作压力都非常大，但是又必须完成，那么多的尸体放在那里，很容易产生疫病的。
诺维格瑞的夜晚因此连续亮了很多，都因为城外在夜以继日的烧尸体。
在燃烧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尸体时，所用的火种还是从永恒之火中取出的，用查培临时代理主教的话说就是，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污秽。
是的，临时代理主教，查培现在是诺维格瑞的临时代理主教。
至于大主教什么时候产生，那得在各地的永恒之火主教到达后一起选出。
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走个过程，以查培在诺维格瑞的成绩，他当上大主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人们还是喜欢讨论此事，毕竟和自己苦闷的生活比起来，聊聊这些大人物们的纠葛明显更有趣。
所以，和永恒之火新任大主教选举这件事比起来，一位永恒之火士兵前往外地充当主教的消息显得是那么不显眼。
不过，虽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但诺维格瑞还是用极快的速度回复了生机。
这座自由之城源源不断有人涌入城中，死者们的位置很快就被新来者给代替了。
至于鱼灾之日，被人们所遗忘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而在这场灾难之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我们的亚甸护国公，赫梅·博特丹。
得益于丹德里恩在这场灾难结束后第二天的新诗《诸神眷顾者》，护国公在应对这场达冈入侵危机中扮演的角色得以快速传播。
丹德里恩还写了一幕戏剧《鱼头怪与神眷者》，是一出喜剧，一出现就获得了广泛传播。
在这场危机之中，护国公是毋庸置疑的主角，正是他使用克里夫之力击败了达冈。
若是那个怪物没有被击败，诺维格瑞将会遭遇的损失绝对比现在严重，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失败。
虽然赫梅曾经就有过神眷者的名声，但是那流传度还是比较低的。
而这次是从整个北方的首都诺维格瑞流传出来的消息，配合上赫梅已有的名声，那将要造成的影响将会是非常深远的。
现在赫梅走在诺维格瑞大街上，都会有民众对他高呼“神眷者万岁”“城市的拯救者万岁”了，这让赫梅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诺维格瑞人这样感谢赫梅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他们真正拯救了这座城市。
而且诺维格瑞的贵族和富商都络绎不绝的给赫梅送礼物，以感谢赫梅的功绩。
毕竟，赫梅可是救了他们的命，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表示。
他们送来的东西也都非常昂贵，从瑟瑞卡尼亚更东边地区的奢侈品到海对面的神奇物品，什么都有。
里面甚至有一些赫梅前世非常熟悉的文化风格产物，这让赫梅深刻的认识到为什么说诺维格瑞什么都买得到。
而送不来珍贵物品的，那就送金银，大把大把的金银就这样送来了。
护国公喜欢钱又不是秘密，他那个赫扒皮的外号早就在人民群众那里获得了广泛传播。
因此还有人送公司股份和期货证明，这些也很值钱的。
而这让护国公体会到了诺维格瑞的富有，妈的，这些珍宝、金银和股份加起来，都足够赫梅还上五分之一的柯维尔欠款了。
赫梅现在是感觉颇为舒坦，现在他是钱拿到了，名声也拿到了，这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虽然现在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但是护国公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还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为诺维格瑞的诸位大佬牵线搭桥。
在帕西弗罗拉的那个著名的秘密房间里面，诺维格瑞五大黑帮的大佬齐聚一堂。
这个房间说起来就非常有名，几乎扰乱了整个北方的法尔嘉就曾经在这里计划过谋权篡位，刺杀瑞达尼亚弗里丹克国王的刺客们也在此讨论过，但知道帕西弗罗拉还保留了这个房间的人是少之又少。
也是因为帕西弗罗拉干系着那么多政治阴谋，因此这家诺维格瑞的顶级妓院即便是霍格也不敢把手伸进来，因为到时候天知道会涉及到什么大人物。
诺维格瑞五大帮的大佬们一般来说不可能坐在一起，但是这次发起邀请的不是别人，正是亚甸护国公赫梅。
现在，可没有人敢拒绝那位护国公的邀请，他现在风头正盛，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位真神真的站在他的身后。
所以他的面子，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得给。
诸位大佬坐在一张圆桌上，圆桌上有着七个座位，现在只有两个是空着的。
五位大佬都在讨论，护国公还会邀请谁过来，他们已经是这座城地位最高的人了，再高就只能到永恒之火那里去了，但是永恒之火的人会来参加他们的会议吗？他们都表示很怀疑。
对于诺维格瑞的黑社会，永恒之火一直都是非常鄙夷的态度，永恒之火需要这些人存在，但也仅此而已，这不过是永恒之火不得不允许存在的污垢罢了。
“……所以，老子觉得肯定不是永恒之火的人，肯定是哪位北方统治者，很可能是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
砍刀信誓旦旦的说出了他的猜测，其他人没啥反应，都是一个听了就听了的态度。
就在看到话音刚落时，他们都听到了机关动作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现在来得人只可能是赫梅，那么另一个人是谁呢？
终于到了要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首先，赫梅的身影走了上来，这次亚甸护国公是一副哥萨克阿塔曼的打扮，穿着名贵的毛皮大衣，手上还拿着个权杖。
而在他身后那个人，就让在座诸位都猛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那是查培。
好几位黑帮大佬脑袋上都下意识出现了汗珠，他们现在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赫梅设局要坑他们了。
得益于其前身的种种行为，查培的名声可以说是烂到了极点，这个人狂热、残忍、做事不择手段，即便是诺维格瑞五大帮，被他咬住了，那也非常麻烦。
“诸位，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查培，现在的诺维格瑞的临时代理主教，不过，他这个头衔只是暂时的，成为大主教只是时间问题。”
回应赫梅的是沉默，众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臭名昭著的永恒之火信徒，要是说错一句话就被他咬上了，那可就太该死了。
“诸位，不用太紧张，查培大人不是来查人的，他是来和大家商讨诺维格瑞的未来的。”
赫梅打着圆场，只不过场面还是有些冷，因为查培实在是威名在外。
“那么赫梅大人，查培大人，你们对诺维格瑞的未来到底有什么用的打算呢。”
第一个发言的是迪科斯彻，他的话语代表了这里所有人的疑问，面前的这两人，到底打算给诺维格瑞打造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五位，我想你们在这次灾难之中都损失惨重吧。”
赫梅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转而问起了他们的损失情况。
“我损失最惨重。”
踏浪帮的古德伦非常干脆，反正她的损失大家都看得见，根本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我的船沉了，里面装满了我和水手们在诺维格瑞这段时间靠走私、偷窃和收保护费赚来的大部分金银，虽然后面捞回来了不少，但还是损失惨重，不知道多少窃贼拿走了我们的血汗钱。”
踏浪帮这次可以说被打在了命门上，要不是又捞上来了一些，踏浪帮可以直接宣布解散了。
但纵然是保住了组织，他们接下来也必须很长一段时间把脑袋缩起来，很多利润不得不度让出去。
“我没了太多兄弟了。”
砍刀是第二个说话的，他的双手在说话时不由自主的握拳，
“黑金会必须大量招人，接下来也折腾不起了。”
在这次冲突之中，砍刀带人冲得非常猛，也是因此，黑金会损失惨重，他的老伙计挂了不少。
不过这其实对砍刀影响不大，黑金会的核心在于他，砍刀这货就是个滚刀肉，根本不怕死，他的地盘都是他带着下面兄弟不要命式的砍出来的。
也是因为他是一个滚刀肉，哪怕是黑金会损失那么惨重，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我街面上的朋友死了很多，还有一些住在大房子里面的朋友也出了事，只能在腐林把脑袋缩起来咯。”
乞丐王也非常坦诚，他直接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行了。
乞丐王最有力的武器是他的乞丐情报网和人脉，现在这两都受到了损失，那不就是损失惨重。
“我的产业主要是澡堂，所以还好……就是被砸了几家店，也得歇业一段时间……”
迪科斯彻对赫梅点了一下头，表示他对冲突什么的没兴趣，只想要保持自己的地位。
“我的人还好……但是也必须整顿一番，现在的诺维格瑞需要的是安静。”
最后发言的是老霍格，他的那些产业的确不太可能在这场混乱里受到冲击。
本来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扩张一番鬼面帮的势力范围，但是看这气氛，他也只能把自己那些小想法收起来。
“那么诸位，伱们想要诺维格瑞就此和平下来吗？五大帮划分好各自的势力范围，大家互不相犯，没有打打杀杀，就此安心经营自己的地盘。”
赫梅的话让五大帮的首先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面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话还需要你来说？
由于街头战争，五大帮都不得不维持大量打手团，本来这些打手应该放在各个场子工作，或是去执行各种业务，但全都被锁死了，还得花不少钱养他们。
而且街头的混战还使得外地人得以在其中浑水摸鱼，总是有几个外地人在帮派大战时给老板来一个狠，制造大案卷一大笔钱走。
虽然这样要钱不要命的行为大多都被阻止，但还是让大家想想都害怕。
帮派们实际上也多次尝试谈判，想要建立稳定的地下秩序。
但是碍于没有有足够实力的保证者，每次谈判总是没多久就被推翻了。
而且各方之间也有着强烈的不信任，这使得冲突更容易爆发。
最后就是帮派战争导致的仇恨了，这个问题属于是无解的。
当然，他们能打起来最重要的原因是源源不断有人涌入诺维格瑞，他们大多在诺维格瑞混得不好，很容易加入黑帮，这给了他们很多廉价战斗力。
现在的五大帮其实是很想和谈的，他们之间各自负责不同的领域，利益冲突其实不大，停止冲突大家一起专门赚钱挺好的。
但碍于上面提及的那些原因，大家还是在打。
赫梅把在场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然后他笑了，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了，我的建议是，未来的诺维格瑞组建一个包括了五大帮和永恒之火家伙的组织，我给它的名字是，辛迪加。同时，我建议五大帮也就此合并，实行话事人制度。”
这话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赫梅的话语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在他们之中炸开。
辛迪加？话事人？这是什么？
“咳咳，我来为诸位一个个解释吧。”
赫梅清咳了一下，接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所谓辛迪加，意思是各方通过签订统一销售和采购协定而建立的组织。辛迪加内各方不能独立销售和采购，必须统一办理，从而在产品销售和原料分配上进行竞争。”
赫梅先讲起了辛迪加的概念，而这概念一讲众人也明白赫梅的意思了。
这就是要他们达成和平，然后一起合作赚钱的意思。
“目前，五大帮的业务涉及了诺维格瑞的方方面面，在很多地方，五大帮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城市基层自治组织了，所在地的麻烦是你们解决，基层服务也是你们在提供。这就是永恒之火教会为什么没有对诸位下手的原因，而现在，永恒之火教会表示，愿意和你们合作，两者的合作，必然让诺维格瑞更加繁荣。”
对此，大家都很赞同，这些道理大家都清楚的，黑帮们非常想要永恒之火的认可，这可以方便他们更好的行事。
而永恒之火要是让这群人成了他们的自己人，那他们未来治理诺维格瑞的成本也会下降许多。
不过这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了，那就是谁来保证这个辛迪加会被大家接受并执行？
对这个问题，他们没有说赫梅就猜到了，所以他接下来提到的就是这个。
“监督和权威性方面，永恒之火教会会进行保证。”
赫梅看查培，查培则点点头，
“永恒之火将会对辛迪加的权威进行背书，若是有人违反了约定发动战争，那么永恒之火教会就会针对谁。另外，为了维护永恒之火教会的权威性，辛迪加将是一个秘密组织。”
查培说得话不可谓不重，这意思就是谁敢不配合大家赚钱就打谁了。
至于是秘密组织也不奇怪，永恒之火还是要脸的，和黑社会混在一起那属于不要脸了。
五位大佬互相看了看，他们都没有从老朋友的脸上看到反对，所以他们也干脆的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这是大家都期待已久的东西，所以根本没有人反对。
当然，关于这个辛迪加的细节还有很多要考虑的东西，但那就不是现在讨论的东西了。
“接下来，便是第二个话题，话事人制度。”
提到这个的时候，赫梅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提出这个，可就是他的恶趣味了。
“所谓话事人，便是五大帮在合并之后选出的统领者，负责领导诺维格瑞黑帮未来的走向，比如在其他城市扩张，或是向诺维格瑞的乡村和小镇进军什么的。不过话事人一年一选两年一选还是终身你们就讨论决定吧。”
这个引起的讨论声就更大了，如果是辛迪加是为了保护已有的蛋糕，那么话事人就是为了增加新的蛋糕。
比如诺维格瑞的村镇，其实诺维格瑞城墙之外也生活了许多人，这也是非常大的一块蛋糕，不过由于城内帮派专注于他们的帮派战争，导致城外乡镇被各种地头蛇和小黑帮占据。
比如供应诺维格瑞的蔬菜，这实际上很有赚头，但现在是被城墙外的势力控制。
要是可以把这些资源抢下来，现在各个帮派的势力都会扩大一大截。
看着五大帮首领们的表情，赫梅笑了，因为他清楚，话事人多半成了，对于做大蛋糕，是大家都想的。
“那么，话事人怎么选？”
迪科斯彻作为一个实际上只是把黑帮当成是一个跳板的人，他是最快醒过来的，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的建议是，你们五人自行进行选择，最多再加上一个永恒之火教会，作为权威的保证，诸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赫梅的话让五位黑帮大佬都沉默了，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哦，迪科斯彻和查培不紧张，一个是怎么样都行，一个是和他没关系。
“我干了。”
最先发言的是霍桑，他的眼中燃烧着野心，明显对成为话事人势在必得。
“算老子一个。”
砍刀接着说道，
“那我们也都加入。”
乞丐王、古德伦和西吉表示了加入。
“那么，希望在诸位的治下，诺维格瑞的未来更加繁荣吧。”
赫梅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话，查培则马上紧随其后说道，
“愿永恒之火保佑你们，愿我们的合作就像是那不灭的火焰，愿我们的未来更加昌盛。”
。
当诺维格瑞内的大佬们正在书写其政治的新篇章时，在崔托格宫廷，正有一个人陷入勃然大怒。
她就是菲丽芭·艾哈特，瑞达尼亚宫廷的摄政者。
来自海外的漂亮镜子被崔托格宫廷的明珠摔了个粉碎，这面镜子非常昂贵，但菲丽芭丝毫不觉得破坏了这镜子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哪怕是这是她最喜欢的镜子。
因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全是愤怒。
对诺维格瑞的行动全都失败了，还败得非常惨，她从头到尾都被那个邪神当成了一件工具。
这让菲丽芭实在是难以接受，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政治玩家。
结果现在她被那个邪神耍得就像是白痴一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件事上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有人把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捅出去……
一想到这点，菲丽芭就无比害怕。
若是那样，她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想到她已经把当时发现那艘船瑞达尼亚海军士兵都尽数坑杀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她事情做得那么完美，绝对绝对不可能有人发现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的。
但虽然灭口成功，菲丽芭的内心依然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实在是太强烈了，菲丽芭还是感觉无比烦躁。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菲丽芭看到那工作装就想要发火，不过看到是席儿之后，她的愤怒就消失了。
“事情做得怎么样？”
“尾已经收干净了，坚定号在海上迷航，从此失踪。”
“那就好。”
菲丽芭如释重负的说道，不过席儿下一句话就让菲丽芭绷不住了。
“但是，瑞达尼亚贵族们对你的反对更强烈了，你许诺会为瑞达尼亚做出来什么，但是到现在都还什么都没有，奥格索夫家已经解散了他们的军队，其他贵族家族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这样做。”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样！”
菲丽芭怒吼道，但席儿也只能摇摇头，表示这根本没有办法，没法阻止贵族们这样做。
一直以来，瑞达尼亚都被人诟病为贵族势力过强，国王甚至把王室采邑交给贵族。
但是实际上，瑞达尼亚是另外一套模式。
在瑞达尼亚王室陆军的组成里面，很是一部分是瑞达尼亚贵族组建的军队，这一点也经常被人拿来批判瑞达尼亚王权薄弱。
但实际上，这是瑞达尼亚王室PUA贵族的产物。
你既然是贵族，那你就应该为国出力是吧，尤其是你们大贵族，那么有钱有权，应该承担更多的军队是吧。
当然，国王也不是白让你出钱出人，会给你们王室采邑来供养军队，但问题是这个王室采邑基本上都是荒野，你还是得用自己的钱来养兵。
有人会说，这样贵族不是啥都得不到吗？他们可真是傻逼啊。
而实际上，贵族得到的是身后名，国王会让你名留青史，为你修建纪念碑，在王室的史书上对你的功绩大书特书，让你万古流芳。
当然了，这样看着还是颇为冤大头，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做这种事，实在是太愚蠢了。
但那些贵族，尤其是大贵族们，在很大程度上，只能当这个冤大头，因为整个社会都在逼他们当这个冤大头。
你既然是瑞达尼亚的超级权贵，你他妈不为国尽义务是不是太不要脸皮了，国王允许你们有着那么多土地，你们就这样回报国王陛下的？你们家的土地可是国王陛下赋予的呢！
从这点来说，也只有瑞达尼亚有这个条件了，作为北方最强最古老和曾经最大的国家，瑞达尼亚贵族有着这样的爱国认同。
而且为王国组建军队也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一个贵族家族到底是不是真正有钱的标杆。
只能说，历代瑞达尼亚国王都是PUA高手，他们利用瑞达尼亚的国情营造了一个鼓励顶级贵族们主动贡献（养兵）的社会氛围。
就这样，顶级瑞达尼亚贵族们冤大头的为国王养着一大批常备军，哪怕是养得自己都有些入不敷出吃老本，也得继续养，养不了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搭配上瑞达尼亚的高王权，一切实在是太完美了。
但是，一切完美的前提是正统国王坐在瑞达尼亚王座上。
而如今瑞达尼亚的情况是，虽然国王坐在那里，但是谁不知道那是女术士菲丽芭的傀儡。
对于女术士，大家都讨厌。
我们忠于王室是忠于王室，但是你个菲丽芭算什么东西？还不如之前那个迪科斯彻，他虽然是平民，但却是维兹米尔王认可的人，还有能力把所有人都训得贴贴服服的。
菲丽芭此前在北方大聚合（对赫梅吞并科德温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称呼）中的中立态度让太多人失望了，他们看来瑞达尼亚当时行动怎么都应该撕下来不少土地，而不是啥都没得到和个傻子一样。
所以贵族们先是切断对王室陆军的供养来表示不满，然后看菲丽芭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到，就直接解散他们麾下的王军。
而菲丽芭现在只能在那里发火，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历代瑞达尼亚国王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的手中却出现了。
但是她也只能愤怒，什么都做不了，她终究不是瑞达尼亚国王。
而当菲丽芭在愤怒，有个人则非常乐，非常高兴。
“哈哈哈哈，我已经无比期待那个老巫婆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在瑞达尼亚王室的阻魔金房间内，拉多维德非常高兴。
在北方，各个王国都会在自己的王宫里面设立这样的房间，以躲避可能得魔法窃听。
“陛下，您这次可是好好恶心了一把菲丽芭，让她威望大跌，所以陛下，我建议您是时候亲政了，现在正是夺回权力的时刻。”
拉多维德近侍对年轻的国王恭维道，不过拉多维德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老巫婆会拿我的年龄说事的，而且我手上还没有一支绝对可靠的武装力量，我必须继续等。”
说这些话的时候，拉多维德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对本属于他的权力却在那个愚蠢女术士手中的怒火。
近侍则觉得国王谨慎得有些过头了，那么年轻却这样谨慎是很好的，但太过头不好。
在他看来，国王直接命令贵族们率军进入崔托格勤王就是，国王却非要搞到一支在思想和背景上全都可靠的部队才动手。
说起来也是可笑，首都贵族们在迪科斯彻和菲丽芭面前瞻前马后的忙碌，无视了国王，而真正忠诚国王的，却是那些被崔托格视为集权敌人的权贵们。
在近侍看来，靠着这些人的帮助，就可以夺回王位了，国王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当然，他不敢对国王这样说。
“王者终会夺回权力，现在我们需要等待，我的朋友。”
“那么陛下，您接下来有什么命令吗？”
“告诉贵族们，继续给菲丽芭找麻烦。”
“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近侍就离开了，而拉多维德则看着房间内他父亲的画像，那是伟大的维兹米尔王。
拉多维德不会忘记那场阅兵的，整个北方都在为击败尼弗迦德的英雄们而欢呼，但是，
没人喊“拉多维德万岁”，甚至没人看他一眼。没人向他母亲欢呼致敬。没人记得他可怜的父亲。即使是在战争胜利的日子，在父亲有充分理由被人怀念的这一天。毕竟，这场战争就是父亲被人刺杀的原因。
但他就是这样被遗忘了，瑞达尼亚王室也被遗忘了。
拉多维德还记得，那个时候菲丽芭那双深邃莫测的黑色双眼正盯着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居然对菲丽芭产生了欲望，想要追上那个身影，真是可笑啊。
现在他对菲丽芭只有憎恨，发自内心，发自骨髓的仇恨，他不会忘记父亲的真实死因，不会忘记女术士做了什么。
更不会忘记，当他下达命令时，臣民们会先留意菲丽帕·艾哈特是否做出首肯的手势。
他会让菲丽芭付出代价的，拉多维德这样发誓，他要挖出那双黑眼睛。
还有所有让他受辱的人，他们都要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知道冒犯真王将会获得什么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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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在达冈被解决之后，赫梅等人便开着游艇回到了岸上。
而奥格恩则让他的长船撞上了那艘飞翔的瑞达尼亚号。
在此前的简短寒暄里面，奥格恩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奥格恩是追踪着瘟疫船来到诺维格瑞的，这一路他靠着从弗蕾雅（梅里泰莉在群岛的名字）神殿获得的一件指南针保持着追击。
他这一路挺凶险的，期间好几次被达冈信徒袭击，还被达冈驱使的海兽袭击，海蛇和龙龟都找过他的麻烦。
不过奥格恩还是撑过来了，他甚至还猎杀了一只想要把他的船撞翻的鲸鱼，但他没能采集鲸油，只能把鲸鱼留在那里让一群嗅到了血腥气味的海洋动物吃，接着便是来到了诺维格瑞。
飞翔的瑞达尼亚号虽然是一艘灵体战舰，但是上面满载的都是达冈信徒，所以也不怕什么遇到妖灵打不死的情况。
而当奥格恩正在与灵体战舰上的敌人激战之时，赫梅等人则踏上了诺维格若的港口，前往各自的根据地集结力量。
赫梅的部下们早就蓄势待发，而暗巷帮和鬼面帮拿更是早就想上场，只是因为老大没来而一直等着，西吉的人则是纪律严明，一直在等待着西吉。
接着，便有了那场大战，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和达冈信徒的决战，双方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而那场大战在大群永恒之火士兵到达之后，诺维格瑞赢得了全面胜利。
接着便是挨家挨户抓一切漏网的邪教徒和半鱼人，这个工作就全交给永恒之火的人了，赫梅他们就休息去了。
只不过，这场席卷了整个诺维格瑞的战斗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人们还有很多烂摊子需要收拾。
当然，在收拾烂摊子的同时，这该死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这就是生活，不是吗？
而且，还有更深远的影响。
诺维格瑞是北方的中心，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就会影响到整个北方。
很快，整个北方都因此而震动。
这一天，人们称为鱼灾之日，因为袭击的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前者有着明显的鱼类特征，后者直接就是行走的鱼。
而这对整个北方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首先是在意识到海中也有可以发动大规模入侵的种族存在之后，几乎所有人的沿海沿河城市都开始在面对海河一面修建城墙之类的防御设施。
敌人已经证明了他们可以直接从海上而来，那么人类自然要应对着进行提防。
有条件的修石墙，没条件的修木墙，反正墙总得修起来。
曾经那些对修墙嫌麻烦的声音也消失了，诺维格瑞的事情足以打消一切反对声音。
另一方面，由于袭击者非人种族和邪教徒的身份，北方不少地方出现了反非人种族的高潮，还有更加激烈的宗教冲突，这些事情都造成了不少死亡。
各国都在努力弹压这些事情，只可惜收效甚微，很多社会基层自发进行的事情都是很难阻止的，很多时候往往是事情发生了很久很久之后，人们才知晓。
不过这是有段时间只之后的事情了，回到诺维格瑞，在这场激战结束后，自由之城对他们的损失进行了统计。
在此次达冈入侵中，足足有着上千的伤亡，伤者与死者里包括了神殿守卫、黑帮分子、普通平民等在诺维格瑞居住的人群。
还有几百贫民失踪，这些人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没人去找他们，人没准就烂在某个下水道里面。
港口上有着十二艘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但好在仓库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中。
诺维格瑞政府麻利的清理了那些残破的舰船，把港口的泊位给腾了出来。
作为一座每天都大量吞吐船只的城市，这种事情上耽搁一天就意味着巨大的损失。
当然，船被毁掉因此被波及的商人那就只能自认损失，这便是诺维格瑞的游戏规则。
至于他们的货物，那当然就只能因为时间到期而被从仓库里面扔出来。
仓库要不断保持流动，才能保持高利润，而想要留在那里面，那就只能付高额的保管费。
这便是诺维格瑞，一座自由之城，但自由是有代价的。
城市死了那么多人，至于死掉的达冈信徒与半鱼人，那数量就更多了，光是粗略统计都有上千。
为了处理如此多的尸体，诺维格瑞市政厅在城外设置了一个临时烧尸厂，把这些尸体送进去焚烧。
而即便是直接对尸堆开烧，工作压力都非常大，但是又必须完成，那么多的尸体放在那里，很容易产生疫病的。
诺维格瑞的夜晚因此连续亮了很多，都因为城外在夜以继日的烧尸体。
在燃烧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尸体时，所用的火种还是从永恒之火中取出的，用查培临时代理主教的话说就是，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污秽。
是的，临时代理主教，查培现在是诺维格瑞的临时代理主教。
至于大主教什么时候产生，那得在各地的永恒之火主教到达后一起选出。
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走个过程，以查培在诺维格瑞的成绩，他当上大主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人们还是喜欢讨论此事，毕竟和自己苦闷的生活比起来，聊聊这些大人物们的纠葛明显更有趣。
所以，和永恒之火新任大主教选举这件事比起来，一位永恒之火士兵前往外地充当主教的消息显得是那么不显眼。
不过，虽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但诺维格瑞还是用极快的速度回复了生机。
这座自由之城源源不断有人涌入城中，死者们的位置很快就被新来者给代替了。
至于鱼灾之日，被人们所遗忘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而在这场灾难之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我们的亚甸护国公，赫梅·博特丹。
得益于丹德里恩在这场灾难结束后第二天的新诗《诸神眷顾者》，护国公在应对这场达冈入侵危机中扮演的角色得以快速传播。
丹德里恩还写了一幕戏剧《鱼头怪与神眷者》，是一出喜剧，一出现就获得了广泛传播。
在这场危机之中，护国公是毋庸置疑的主角，正是他使用克里夫之力击败了达冈。
若是那个怪物没有被击败，诺维格瑞将会遭遇的损失绝对比现在严重，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失败。
虽然赫梅曾经就有过神眷者的名声，但是那流传度还是比较低的。
而这次是从整个北方的首都诺维格瑞流传出来的消息，配合上赫梅已有的名声，那将要造成的影响将会是非常深远的。
现在赫梅走在诺维格瑞大街上，都会有民众对他高呼“神眷者万岁”“城市的拯救者万岁”了，这让赫梅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诺维格瑞人这样感谢赫梅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他们真正拯救了这座城市。
而且诺维格瑞的贵族和富商都络绎不绝的给赫梅送礼物，以感谢赫梅的功绩。
毕竟，赫梅可是救了他们的命，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表示。
他们送来的东西也都非常昂贵，从瑟瑞卡尼亚更东边地区的奢侈品到海对面的神奇物品，什么都有。
里面甚至有一些赫梅前世非常熟悉的文化风格产物，这让赫梅深刻的认识到为什么说诺维格瑞什么都买得到。
而送不来珍贵物品的，那就送金银，大把大把的金银就这样送来了。
护国公喜欢钱又不是秘密，他那个赫扒皮的外号早就在人民群众那里获得了广泛传播。
因此还有人送公司股份和期货证明，这些也很值钱的。
而这让护国公体会到了诺维格瑞的富有，妈的，这些珍宝、金银和股份加起来，都足够赫梅还上五分之一的柯维尔欠款了。
赫梅现在是感觉颇为舒坦，现在他是钱拿到了，名声也拿到了，这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虽然现在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但是护国公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还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为诺维格瑞的诸位大佬牵线搭桥。
在帕西弗罗拉的那个著名的秘密房间里面，诺维格瑞五大黑帮的大佬齐聚一堂。
这个房间说起来就非常有名，几乎扰乱了整个北方的法尔嘉就曾经在这里计划过谋权篡位，刺杀瑞达尼亚弗里丹克国王的刺客们也在此讨论过，但知道帕西弗罗拉还保留了这个房间的人是少之又少。
也是因为帕西弗罗拉干系着那么多政治阴谋，因此这家诺维格瑞的顶级妓院即便是霍格也不敢把手伸进来，因为到时候天知道会涉及到什么大人物。
诺维格瑞五大帮的大佬们一般来说不可能坐在一起，但是这次发起邀请的不是别人，正是亚甸护国公赫梅。
现在，可没有人敢拒绝那位护国公的邀请，他现在风头正盛，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位真神真的站在他的身后。
所以他的面子，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得给。
诸位大佬坐在一张圆桌上，圆桌上有着七个座位，现在只有两个是空着的。
五位大佬都在讨论，护国公还会邀请谁过来，他们已经是这座城地位最高的人了，再高就只能到永恒之火那里去了，但是永恒之火的人会来参加他们的会议吗？他们都表示很怀疑。
对于诺维格瑞的黑社会，永恒之火一直都是非常鄙夷的态度，永恒之火需要这些人存在，但也仅此而已，这不过是永恒之火不得不允许存在的污垢罢了。
“……所以，老子觉得肯定不是永恒之火的人，肯定是哪位北方统治者，很可能是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
砍刀信誓旦旦的说出了他的猜测，其他人没啥反应，都是一个听了就听了的态度。
就在看到话音刚落时，他们都听到了机关动作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现在来得人只可能是赫梅，那么另一个人是谁呢？
终于到了要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首先，赫梅的身影走了上来，这次亚甸护国公是一副哥萨克阿塔曼的打扮，穿着名贵的毛皮大衣，手上还拿着个权杖。
而在他身后那个人，就让在座诸位都猛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那是查培。
好几位黑帮大佬脑袋上都下意识出现了汗珠，他们现在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赫梅设局要坑他们了。
得益于其前身的种种行为，查培的名声可以说是烂到了极点，这个人狂热、残忍、做事不择手段，即便是诺维格瑞五大帮，被他咬住了，那也非常麻烦。
“诸位，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查培，现在的诺维格瑞的临时代理主教，不过，他这个头衔只是暂时的，成为大主教只是时间问题。”
回应赫梅的是沉默，众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臭名昭著的永恒之火信徒，要是说错一句话就被他咬上了，那可就太该死了。
“诸位，不用太紧张，查培大人不是来查人的，他是来和大家商讨诺维格瑞的未来的。”
赫梅打着圆场，只不过场面还是有些冷，因为查培实在是威名在外。
“那么赫梅大人，查培大人，你们对诺维格瑞的未来到底有什么用的打算呢。”
第一个发言的是迪科斯彻，他的话语代表了这里所有人的疑问，面前的这两人，到底打算给诺维格瑞打造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五位，我想你们在这次灾难之中都损失惨重吧。”
赫梅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转而问起了他们的损失情况。
“我损失最惨重。”
踏浪帮的古德伦非常干脆，反正她的损失大家都看得见，根本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我的船沉了，里面装满了我和水手们在诺维格瑞这段时间靠走私、偷窃和收保护费赚来的大部分金银，虽然后面捞回来了不少，但还是损失惨重，不知道多少窃贼拿走了我们的血汗钱。”
踏浪帮这次可以说被打在了命门上，要不是又捞上来了一些，踏浪帮可以直接宣布解散了。
但纵然是保住了组织，他们接下来也必须很长一段时间把脑袋缩起来，很多利润不得不度让出去。
“我没了太多兄弟了。”
砍刀是第二个说话的，他的双手在说话时不由自主的握拳，
“黑金会必须大量招人，接下来也折腾不起了。”
在这次冲突之中，砍刀带人冲得非常猛，也是因此，黑金会损失惨重，他的老伙计挂了不少。
不过这其实对砍刀影响不大，黑金会的核心在于他，砍刀这货就是个滚刀肉，根本不怕死，他的地盘都是他带着下面兄弟不要命式的砍出来的。
也是因为他是一个滚刀肉，哪怕是黑金会损失那么惨重，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我街面上的朋友死了很多，还有一些住在大房子里面的朋友也出了事，只能在腐林把脑袋缩起来咯。”
乞丐王也非常坦诚，他直接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行了。
乞丐王最有力的武器是他的乞丐情报网和人脉，现在这两都受到了损失，那不就是损失惨重。
“我的产业主要是澡堂，所以还好……就是被砸了几家店，也得歇业一段时间……”
迪科斯彻对赫梅点了一下头，表示他对冲突什么的没兴趣，只想要保持自己的地位。
“我的人还好……但是也必须整顿一番，现在的诺维格瑞需要的是安静。”
最后发言的是老霍格，他的那些产业的确不太可能在这场混乱里受到冲击。
本来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扩张一番鬼面帮的势力范围，但是看这气氛，他也只能把自己那些小想法收起来。
“那么诸位，伱们想要诺维格瑞就此和平下来吗？五大帮划分好各自的势力范围，大家互不相犯，没有打打杀杀，就此安心经营自己的地盘。”
赫梅的话让五大帮的首先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面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话还需要你来说？
由于街头战争，五大帮都不得不维持大量打手团，本来这些打手应该放在各个场子工作，或是去执行各种业务，但全都被锁死了，还得花不少钱养他们。
而且街头的混战还使得外地人得以在其中浑水摸鱼，总是有几个外地人在帮派大战时给老板来一个狠，制造大案卷一大笔钱走。
虽然这样要钱不要命的行为大多都被阻止，但还是让大家想想都害怕。
帮派们实际上也多次尝试谈判，想要建立稳定的地下秩序。
但是碍于没有有足够实力的保证者，每次谈判总是没多久就被推翻了。
而且各方之间也有着强烈的不信任，这使得冲突更容易爆发。
最后就是帮派战争导致的仇恨了，这个问题属于是无解的。
当然，他们能打起来最重要的原因是源源不断有人涌入诺维格瑞，他们大多在诺维格瑞混得不好，很容易加入黑帮，这给了他们很多廉价战斗力。
现在的五大帮其实是很想和谈的，他们之间各自负责不同的领域，利益冲突其实不大，停止冲突大家一起专门赚钱挺好的。
但碍于上面提及的那些原因，大家还是在打。
赫梅把在场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然后他笑了，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了，我的建议是，未来的诺维格瑞组建一个包括了五大帮和永恒之火家伙的组织，我给它的名字是，辛迪加。同时，我建议五大帮也就此合并，实行话事人制度。”
这话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赫梅的话语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在他们之中炸开。
辛迪加？话事人？这是什么？
“咳咳，我来为诸位一个个解释吧。”
赫梅清咳了一下，接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所谓辛迪加，意思是各方通过签订统一销售和采购协定而建立的组织。辛迪加内各方不能独立销售和采购，必须统一办理，从而在产品销售和原料分配上进行竞争。”
赫梅先讲起了辛迪加的概念，而这概念一讲众人也明白赫梅的意思了。
这就是要他们达成和平，然后一起合作赚钱的意思。
“目前，五大帮的业务涉及了诺维格瑞的方方面面，在很多地方，五大帮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城市基层自治组织了，所在地的麻烦是你们解决，基层服务也是你们在提供。这就是永恒之火教会为什么没有对诸位下手的原因，而现在，永恒之火教会表示，愿意和你们合作，两者的合作，必然让诺维格瑞更加繁荣。”
对此，大家都很赞同，这些道理大家都清楚的，黑帮们非常想要永恒之火的认可，这可以方便他们更好的行事。
而永恒之火要是让这群人成了他们的自己人，那他们未来治理诺维格瑞的成本也会下降许多。
不过这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了，那就是谁来保证这个辛迪加会被大家接受并执行？
对这个问题，他们没有说赫梅就猜到了，所以他接下来提到的就是这个。
“监督和权威性方面，永恒之火教会会进行保证。”
赫梅看查培，查培则点点头，
“永恒之火将会对辛迪加的权威进行背书，若是有人违反了约定发动战争，那么永恒之火教会就会针对谁。另外，为了维护永恒之火教会的权威性，辛迪加将是一个秘密组织。”
查培说得话不可谓不重，这意思就是谁敢不配合大家赚钱就打谁了。
至于是秘密组织也不奇怪，永恒之火还是要脸的，和黑社会混在一起那属于不要脸了。
五位大佬互相看了看，他们都没有从老朋友的脸上看到反对，所以他们也干脆的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这是大家都期待已久的东西，所以根本没有人反对。
当然，关于这个辛迪加的细节还有很多要考虑的东西，但那就不是现在讨论的东西了。
“接下来，便是第二个话题，话事人制度。”
提到这个的时候，赫梅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提出这个，可就是他的恶趣味了。
“所谓话事人，便是五大帮在合并之后选出的统领者，负责领导诺维格瑞黑帮未来的走向，比如在其他城市扩张，或是向诺维格瑞的乡村和小镇进军什么的。不过话事人一年一选两年一选还是终身你们就讨论决定吧。”
这个引起的讨论声就更大了，如果是辛迪加是为了保护已有的蛋糕，那么话事人就是为了增加新的蛋糕。
比如诺维格瑞的村镇，其实诺维格瑞城墙之外也生活了许多人，这也是非常大的一块蛋糕，不过由于城内帮派专注于他们的帮派战争，导致城外乡镇被各种地头蛇和小黑帮占据。
比如供应诺维格瑞的蔬菜，这实际上很有赚头，但现在是被城墙外的势力控制。
要是可以把这些资源抢下来，现在各个帮派的势力都会扩大一大截。
看着五大帮首领们的表情，赫梅笑了，因为他清楚，话事人多半成了，对于做大蛋糕，是大家都想的。
“那么，话事人怎么选？”
迪科斯彻作为一个实际上只是把黑帮当成是一个跳板的人，他是最快醒过来的，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的建议是，你们五人自行进行选择，最多再加上一个永恒之火教会，作为权威的保证，诸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赫梅的话让五位黑帮大佬都沉默了，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哦，迪科斯彻和查培不紧张，一个是怎么样都行，一个是和他没关系。
“我干了。”
最先发言的是霍桑，他的眼中燃烧着野心，明显对成为话事人势在必得。
“算老子一个。”
砍刀接着说道，
“那我们也都加入。”
乞丐王、古德伦和西吉表示了加入。
“那么，希望在诸位的治下，诺维格瑞的未来更加繁荣吧。”
赫梅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话，查培则马上紧随其后说道，
“愿永恒之火保佑你们，愿我们的合作就像是那不灭的火焰，愿我们的未来更加昌盛。”
。
当诺维格瑞内的大佬们正在书写其政治的新篇章时，在崔托格宫廷，正有一个人陷入勃然大怒。
她就是菲丽芭·艾哈特，瑞达尼亚宫廷的摄政者。
来自海外的漂亮镜子被崔托格宫廷的明珠摔了个粉碎，这面镜子非常昂贵，但菲丽芭丝毫不觉得破坏了这镜子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哪怕是这是她最喜欢的镜子。
因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全是愤怒。
对诺维格瑞的行动全都失败了，还败得非常惨，她从头到尾都被那个邪神当成了一件工具。
这让菲丽芭实在是难以接受，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政治玩家。
结果现在她被那个邪神耍得就像是白痴一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件事上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有人把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捅出去……
一想到这点，菲丽芭就无比害怕。
若是那样，她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想到她已经把当时发现那艘船瑞达尼亚海军士兵都尽数坑杀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她事情做得那么完美，绝对绝对不可能有人发现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的。
但虽然灭口成功，菲丽芭的内心依然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实在是太强烈了，菲丽芭还是感觉无比烦躁。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菲丽芭看到那工作装就想要发火，不过看到是席儿之后，她的愤怒就消失了。
“事情做得怎么样？”
“尾已经收干净了，坚定号在海上迷航，从此失踪。”
“那就好。”
菲丽芭如释重负的说道，不过席儿下一句话就让菲丽芭绷不住了。
“但是，瑞达尼亚贵族们对你的反对更强烈了，你许诺会为瑞达尼亚做出来什么，但是到现在都还什么都没有，奥格索夫家已经解散了他们的军队，其他贵族家族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这样做。”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样！”
菲丽芭怒吼道，但席儿也只能摇摇头，表示这根本没有办法，没法阻止贵族们这样做。
一直以来，瑞达尼亚都被人诟病为贵族势力过强，国王甚至把王室采邑交给贵族。
但是实际上，瑞达尼亚是另外一套模式。
在瑞达尼亚王室陆军的组成里面，很是一部分是瑞达尼亚贵族组建的军队，这一点也经常被人拿来批判瑞达尼亚王权薄弱。
但实际上，这是瑞达尼亚王室PUA贵族的产物。
你既然是贵族，那你就应该为国出力是吧，尤其是你们大贵族，那么有钱有权，应该承担更多的军队是吧。
当然，国王也不是白让你出钱出人，会给你们王室采邑来供养军队，但问题是这个王室采邑基本上都是荒野，你还是得用自己的钱来养兵。
有人会说，这样贵族不是啥都得不到吗？他们可真是傻逼啊。
而实际上，贵族得到的是身后名，国王会让你名留青史，为你修建纪念碑，在王室的史书上对你的功绩大书特书，让你万古流芳。
当然了，这样看着还是颇为冤大头，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做这种事，实在是太愚蠢了。
但那些贵族，尤其是大贵族们，在很大程度上，只能当这个冤大头，因为整个社会都在逼他们当这个冤大头。
你既然是瑞达尼亚的超级权贵，你他妈不为国尽义务是不是太不要脸皮了，国王允许你们有着那么多土地，你们就这样回报国王陛下的？你们家的土地可是国王陛下赋予的呢！
从这点来说，也只有瑞达尼亚有这个条件了，作为北方最强最古老和曾经最大的国家，瑞达尼亚贵族有着这样的爱国认同。
而且为王国组建军队也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一个贵族家族到底是不是真正有钱的标杆。
只能说，历代瑞达尼亚国王都是PUA高手，他们利用瑞达尼亚的国情营造了一个鼓励顶级贵族们主动贡献（养兵）的社会氛围。
就这样，顶级瑞达尼亚贵族们冤大头的为国王养着一大批常备军，哪怕是养得自己都有些入不敷出吃老本，也得继续养，养不了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搭配上瑞达尼亚的高王权，一切实在是太完美了。
但是，一切完美的前提是正统国王坐在瑞达尼亚王座上。
而如今瑞达尼亚的情况是，虽然国王坐在那里，但是谁不知道那是女术士菲丽芭的傀儡。
对于女术士，大家都讨厌。
我们忠于王室是忠于王室，但是你个菲丽芭算什么东西？还不如之前那个迪科斯彻，他虽然是平民，但却是维兹米尔王认可的人，还有能力把所有人都训得贴贴服服的。
菲丽芭此前在北方大聚合（对赫梅吞并科德温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称呼）中的中立态度让太多人失望了，他们看来瑞达尼亚当时行动怎么都应该撕下来不少土地，而不是啥都没得到和个傻子一样。
所以贵族们先是切断对王室陆军的供养来表示不满，然后看菲丽芭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到，就直接解散他们麾下的王军。
而菲丽芭现在只能在那里发火，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历代瑞达尼亚国王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的手中却出现了。
但是她也只能愤怒，什么都做不了，她终究不是瑞达尼亚国王。
而当菲丽芭在愤怒，有个人则非常乐，非常高兴。
“哈哈哈哈，我已经无比期待那个老巫婆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在瑞达尼亚王室的阻魔金房间内，拉多维德非常高兴。
在北方，各个王国都会在自己的王宫里面设立这样的房间，以躲避可能得魔法窃听。
“陛下，您这次可是好好恶心了一把菲丽芭，让她威望大跌，所以陛下，我建议您是时候亲政了，现在正是夺回权力的时刻。”
拉多维德近侍对年轻的国王恭维道，不过拉多维德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老巫婆会拿我的年龄说事的，而且我手上还没有一支绝对可靠的武装力量，我必须继续等。”
说这些话的时候，拉多维德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对本属于他的权力却在那个愚蠢女术士手中的怒火。
近侍则觉得国王谨慎得有些过头了，那么年轻却这样谨慎是很好的，但太过头不好。
在他看来，国王直接命令贵族们率军进入崔托格勤王就是，国王却非要搞到一支在思想和背景上全都可靠的部队才动手。
说起来也是可笑，首都贵族们在迪科斯彻和菲丽芭面前瞻前马后的忙碌，无视了国王，而真正忠诚国王的，却是那些被崔托格视为集权敌人的权贵们。
在近侍看来，靠着这些人的帮助，就可以夺回王位了，国王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当然，他不敢对国王这样说。
“王者终会夺回权力，现在我们需要等待，我的朋友。”
“那么陛下，您接下来有什么命令吗？”
“告诉贵族们，继续给菲丽芭找麻烦。”
“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近侍就离开了，而拉多维德则看着房间内他父亲的画像，那是伟大的维兹米尔王。
拉多维德不会忘记那场阅兵的，整个北方都在为击败尼弗迦德的英雄们而欢呼，但是，
没人喊“拉多维德万岁”，甚至没人看他一眼。没人向他母亲欢呼致敬。没人记得他可怜的父亲。即使是在战争胜利的日子，在父亲有充分理由被人怀念的这一天。毕竟，这场战争就是父亲被人刺杀的原因。
但他就是这样被遗忘了，瑞达尼亚王室也被遗忘了。
拉多维德还记得，那个时候菲丽芭那双深邃莫测的黑色双眼正盯着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居然对菲丽芭产生了欲望，想要追上那个身影，真是可笑啊。
现在他对菲丽芭只有憎恨，发自内心，发自骨髓的仇恨，他不会忘记父亲的真实死因，不会忘记女术士做了什么。
更不会忘记，当他下达命令时，臣民们会先留意菲丽帕·艾哈特是否做出首肯的手势。
他会让菲丽芭付出代价的，拉多维德这样发誓，他要挖出那双黑眼睛。
还有所有让他受辱的人，他们都要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知道冒犯真王将会获得什么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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