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脱缰的野马
“真就三光啊……”
夏亚望着亚神空间里那列长达八十多米的环状机枪墙面喃喃道。
“这也太爽了……”
他没想到机枪方阵居然能有这么长，放眼望去至少上万的枪口，要是一齐开火，现阶段玩家怕是原地复活也冲不过来。
可紧接着，问题随之而来，墙塌了。
这“轰”的一声，让夏亚顿生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像深夜偷东西时一脚踹碎了主人家的水壶，一整栋楼怕是都听得见。
噗通
伊桑坐在了地上。
“喂喂，你胆子这么小啊？”
夏亚回头嘲笑这家伙。
“不、不是……那……那是什么……”
伊桑颤抖着举起手，指着夏亚背后。
“什么什么？”
夏亚扭头看过去。
然后也愣住了。
他没有伊桑那么夸张的黑夜视觉，目光无法穿过烟尘与涂抹在漆黑之色上的雾霭，但随着这一切消散，他也看到了掩映在这道墙后面的上城区是什么样子。
灯红酒绿，璀璨霓虹。
以及，浮在其上，几欲摧垮整个上城区的废墟。
“实质化的神息……我的妈耶，这已经快成第二个圣树之庭了，是怎么做到的？”
他喃喃道。
上一次见到如此实质化的悠久之霭，还是在圣树之庭，包裹着源初之湖的那片云海。
圣树之庭有多厉害前文已经说过了，这个世界虽然诞生自所谓创世女神之手，可物质与能量基础也是存在的，而圣树之庭则是“创世之初”的“同期生”，论资历超过了所有遗迹与天然景观。
正因如此，那里才能诞生源初之湖、圣树、以及守护者埃尔弗海姆的英灵这种超自然生物。
如果说第七纪元有哪个种族是开了挂的，仿佛天生就是救世主的料，那势必是精灵这种长生种。而他们的诞生也与圣树之庭脱不开关系。
但现在，一个与圣树之庭有些类似的封闭空间出现在眼前，它显然是人为的……
这不禁让人陷入深思。
所想的无非两点，其一，这玩意儿是怎么弄出来的。
其二，这玩意儿能干点啥？
关于这两个问题，夏亚十分罕见地心里都没谱，这超出了他的知识面，到处都是盲区。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这东西比圣灵带给他的震撼还要大。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假如菲茨洛克还活着，又有这么便捷的天然能量源，他毫不怀疑菲茨洛克这些年能鼓捣出多少奇怪的东西来，哪怕他在依瓢画葫芦整个“小型生态圈”出来他也不吃惊。
可震惊归震惊，回过神来夏亚才更纳闷。
墙都塌了这么久，就没人出来看看吗？
你们的警惕心呢？
嗨呀这上城区的警察署，真是不如零件四区的哨兵队。
夏亚心里暗爽，拽着伊桑麻溜地窜了进去。
街上的行人不多，但头顶的悬窗里标注着各自的财富，还有仿佛充钱送的头像框，与他们动辄成千上万的数字相映成趣。
就是这么一比，夏亚自己的两位数存款着实很弟弟。
但他觉得很奇怪……
非常奇怪。
这里仿佛是一座死城，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给你个任务。”夏亚说。
“啊？”
“保持这个隐匿的状态，试着摸点东西回来。”
“这不行吧……”伊桑有些迟疑：“我可是阿黛娜公爵认可的影侍，偷偷摸摸总归……”
“你考虑过发现这么一座遗迹是多大功劳吗？升职加薪的路就在眼前，你居然要拒绝？？”
伊桑愣了一秒。
“我这就去！”
他像打了鸡血似的跑远。
目送这家伙离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夏亚总归确定了一件事。
街道上没有反隐，也没有负责侦测的警卫力量。
——可怜的伊桑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白鼠扔了出去。
确认了这一茬，夏亚心里头直犯嘀咕。
难不成这拉沃修德兰是内松外紧型的防卫？可如果是那样，岂不是太容易被渗透了？
这时面前晃过一道人影，一个裹在风衣里的行人匆匆走过，头上写着“姓名：乔”，生存点则是惊人的……135！
这是夏亚见过最穷的家伙，顿时对这家伙好感大增！
他急忙上前。
“这位先生……”
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夏亚，口罩下是一双呆滞的眼睛。
“别打扰我，伙计，我正忙着去工作。”
他么得感情地念完台词，扭头走了。
夏亚愣了一瞬，看着他匆匆消失，急忙快步跟上去。
乔走进了一家卖发胶的店，他也跟进去。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穿制服的店员小姐上前问道。
被她这么一拦，夏亚眼睁睁看着乔与一个身穿更高级服饰的经理模样的人消失在电梯口，随即一道肉眼可见，用大红色书写“exit”的光幕拦住了步入电梯口的去路。
得，线索断了。
夏亚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面前忽然冒出来的家伙。
与乔不同，她头顶没有悬窗，而且她的眼神也异常灵动。
可夏亚总觉得有些眼熟。
在哪里见过这家伙？
“我想问问那位先生……”他指向乔消失的方向：“他来这儿干什么？”
“这不是您应该关心的，点击输入阁下。”
店员小姐笑嘻嘻地回答道。
听她这么说，夏亚忽然愣住了。
“是你？”他脱口而出：“在‘黑市’上卖给我‘准入许可’的那个小太妹？”
在库里斯的操持下他从一个戴巫毒面具的小太妹手里买来了一张准入许可，当时对方是乔装打扮，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见面了。
“‘太妹’是什么？”店员小姐不解道：“和我的茶茶普面具有关吗？”
夏亚顾不得叙旧，直接切入正题。
“那个‘乔’来这儿干什么的？”
“我说了，我们要保护客人隐私，不能随便透露……”
“我给你生存点！”
夏亚直接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存点一股脑全给了对方。
这些点数从他的悬窗里飘出，以蓝色光斑的形式被店员小姐摄入，在对方晶莹剔透的皮肤下游走，汇聚在手腕上。
然后，她手腕上的红色刻印消失了。
店员愣了两秒，抓起夏亚就跑。
“跟我来！”
两人没冲那道明显是禁区的光幕过去，转而来到楼梯口。
这里虽然也有一道光幕挡着，但墙上却有个明显的操作箱。
“给我几秒！”
店员小姐娴熟地拆下发卡，咬在嘴里掰成一根撬丝，从操作箱的某个接口捅进去使劲搅了搅。只见她表情严肃，眼神凝重，仿佛在进行一项精细到了极点的工作。
只是半天都打不开，好急啊！
夏亚实在等不及，怀着试探的想法伸手在操作箱上摸了下。
嚓！
这是撬丝失去了目标，一下子蹭在墙上的声音。
“诶？”
店员小姐愣住了。
“咋、咋回事儿啊？那么大个操作箱呢？”
“别管那么多，继续赶路！”夏亚催促道。
“……你这人真奇怪。”
店员小姐嘟囔着继续赶路。
夏亚一边跟着她爬楼梯，一边查看刚才收进来的这东西。
「菲茨洛克s-101β型子母门禁系统-子单元01」
售价：750（12500）
当前损毁度：
“它可以承受峰值750s的攻击！是守卫您家宅平安、办公重地无忧的不二之选！”
看着像是……家具？
两人爬楼梯的过程中，所见的指示灯、播放广告的光屏，就连看似是灭火器，实则是特么喷火器的东西夏亚都收了起来，统统不放过。
然后，这些全都是家具。
无一例外的菲茨洛克出品。
“刚才那是怎么了？”夏亚问：“你手腕上的……”
“那是今天的‘指标线’，多亏了你，我提前完成了它，这才有了这么会儿‘自由’的时间。”
店员小姐快速爬着楼梯，一脸的雀跃，宛如脱缰的野马。
感情自己这是帮她解脱了一把啊……难怪这孩子撒欢似的可劲儿造。
夏亚撇了撇嘴。
“怎么称呼？”
“叫我莎兰德就好。”
“莎兰德小姐……你每天都要完成那个‘指标’吗？”
“当然。”
“那你一定攒了不少生存点了吧？”夏亚问。
莎兰德忽然停下了，古怪地瞧了他一眼。
“你疯了吗？‘生存点’诶，顾名思义那可是拿来生存的点数，我能被持续供能、能活着的依赖物，肯定一到手就用了，怎么可能‘存起来’？”
夏亚心里猛地一震，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
听起来，生存点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收费游戏充入的“游戏时间”……
这和零件四区的生存法则完全不一样！
两人爬了一百二十二层，又被楼梯口的操作箱挡住，但这次操作箱在光屏后面，夏亚干脆用剑在墙上挖开一个洞，这才将操作箱收了起来。
然后，他们来到一面玻璃墙后，里面是宽敞的空间，一群打扮时尚的人正在给那个“乔”拍发胶广告。
看这造型，夏亚想起自己在外面看到的广告，以及043那个油亮的大背头。
“got2b酷印强持久发胶……”
夏亚喃喃道。
原来乔只是来这里做模特……好像没毛病。
可是他那张脸，那个呆滞的眼神，能做模特吗？
夏亚仔细瞧着，心里的疑窦却越来越多。
“还想看什么！”莎兰德笑嘻嘻地问：“我都可以奉陪！”
“是你想多撒会儿野吧？”
夏亚瞥了她一眼，无情戳穿。
“对了，你的那些同伴呢？”他问。
他记得在黑市上这货跟一堆人聚众吐槽他来着。
“他们有各自的工作，喏，那里面就有。”她一指玻璃后面：“我们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服务，赚取一些生存的点数。不过你好像和他们不太一样。”莎兰德疑惑道：“你的表情比他们丰富一些，眼神也……怎么说呢，看起来更像是我们？”
“这样啊……”
夏亚稍显敷衍地应了声，却眯起眼打量着玻璃后面。
一条发胶的广告很快拍完，经理模样的人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个半透明的罐子，就像一罐蓝色萤火虫，递到了乔的手里。
然后，乔打开罐子，把手伸了进去。
罐子里的蓝色光点——就如夏亚刚才递给莎兰德的那十几个点一样——迅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乔脑袋顶上的生存点开始飞涨！
眨眼就来到了2000！
眼见这群人即将散伙，两人立刻躲进了楼道。
“你们……每天赚到的生存点，都在那儿吗？”夏亚问。
“也许是吧，谁知道呢。”莎兰德摇头道：“没人关心这个，大家只关心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别因为没有足够的生存点就被送进垃圾处理厂回收利用了……”
“一获得‘生存点’你就会把它们变成‘生存时间’吗？”他问。
“那不然呢？留着干什么呀？”
“贵族们呢？他们的‘生存点’会拿来干吗？”
“那用途可就多了去了！只要有了生存点，你就能购买上城区的一切！喏，里面那个几个主管都是这样做的，他们每天就泡在这里，工作一整天，然后去街角的酒吧里买醉，将生存点挥霍一空，第二天继续赚钱、消遣……那个乔先生也是，我有个朋友在赌场工作，他说乔先生只要赚了钱就会去赌场挥霍，每天雷打不动地剩135生存点，再来这里拍一条广告，晚上再去赌……”
莎兰德活像一个对公司上层八卦了如指掌的小员工，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他们活着不需要消耗‘生存点’吗？”夏亚忽然问。
“当然不要了，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莎兰德嘀咕道：“要不是绑定了个人系统，我真要觉得你和我是同类了……”
“同类吗……”夏亚喃喃道，眼前却越来越清明。
“谁和谁是同类还不一定呢。”
他忽然走出楼道，朝着玻璃墙走过去。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就不可遏制，已然茁壮成长，从幼苗变成了现在的参天大树。
毫无征兆，毫无来由，却来势汹汹。
“乔”的冷漠眼神仿佛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更重要的，这眼神与视野里这几个头上各自顶着姓名与财富的“贵族”如出一辙，他们同样冷漠地注视着彼此，表情呆板，只有相机咔嚓的一瞬间光速变脸营业片刻，随后立刻变回板着脸的样子。
但此间，嘴里就没停止过交流。
嘴是嘴，脸是脸，眼是眼。
活像美工与建模打了一架才炮制出的不协调的
倘若有了个人系统的加入，拉沃修德兰宛如一个大型多人在线游戏，那么到底谁是npc、谁是‘玩家’？是否如地位阶层这样清晰可见？
答案很快见分晓！
夏亚上前，飞起一脚踹在玻璃墙上。
哗
光洁的墙面忽然爬满了如蛛网般密布的裂缝，迅速扩大，接着轰然破裂落下。
动静惊扰了里面的人，他们立刻停止广告拍摄，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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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望着亚神空间里那列长达八十多米的环状机枪墙面喃喃道。
“这也太爽了……”
他没想到机枪方阵居然能有这么长，放眼望去至少上万的枪口，要是一齐开火，现阶段玩家怕是原地复活也冲不过来。
可紧接着，问题随之而来，墙塌了。
这“轰”的一声，让夏亚顿生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像深夜偷东西时一脚踹碎了主人家的水壶，一整栋楼怕是都听得见。
噗通
伊桑坐在了地上。
“喂喂，你胆子这么小啊？”
夏亚回头嘲笑这家伙。
“不、不是……那……那是什么……”
伊桑颤抖着举起手，指着夏亚背后。
“什么什么？”
夏亚扭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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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伊桑那么夸张的黑夜视觉，目光无法穿过烟尘与涂抹在漆黑之色上的雾霭，但随着这一切消散，他也看到了掩映在这道墙后面的上城区是什么样子。
灯红酒绿，璀璨霓虹。
以及，浮在其上，几欲摧垮整个上城区的废墟。
“实质化的神息……我的妈耶，这已经快成第二个圣树之庭了，是怎么做到的？”
他喃喃道。
上一次见到如此实质化的悠久之霭，还是在圣树之庭，包裹着源初之湖的那片云海。
圣树之庭有多厉害前文已经说过了，这个世界虽然诞生自所谓创世女神之手，可物质与能量基础也是存在的，而圣树之庭则是“创世之初”的“同期生”，论资历超过了所有遗迹与天然景观。
正因如此，那里才能诞生源初之湖、圣树、以及守护者埃尔弗海姆的英灵这种超自然生物。
如果说第七纪元有哪个种族是开了挂的，仿佛天生就是救世主的料，那势必是精灵这种长生种。而他们的诞生也与圣树之庭脱不开关系。
但现在，一个与圣树之庭有些类似的封闭空间出现在眼前，它显然是人为的……
这不禁让人陷入深思。
所想的无非两点，其一，这玩意儿是怎么弄出来的。
其二，这玩意儿能干点啥？
关于这两个问题，夏亚十分罕见地心里都没谱，这超出了他的知识面，到处都是盲区。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这东西比圣灵带给他的震撼还要大。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假如菲茨洛克还活着，又有这么便捷的天然能量源，他毫不怀疑菲茨洛克这些年能鼓捣出多少奇怪的东西来，哪怕他在依瓢画葫芦整个“小型生态圈”出来他也不吃惊。
可震惊归震惊，回过神来夏亚才更纳闷。
墙都塌了这么久，就没人出来看看吗？
你们的警惕心呢？
嗨呀这上城区的警察署，真是不如零件四区的哨兵队。
夏亚心里暗爽，拽着伊桑麻溜地窜了进去。
街上的行人不多，但头顶的悬窗里标注着各自的财富，还有仿佛充钱送的头像框，与他们动辄成千上万的数字相映成趣。
就是这么一比，夏亚自己的两位数存款着实很弟弟。
但他觉得很奇怪……
非常奇怪。
这里仿佛是一座死城，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给你个任务。”夏亚说。
“啊？”
“保持这个隐匿的状态，试着摸点东西回来。”
“这不行吧……”伊桑有些迟疑：“我可是阿黛娜公爵认可的影侍，偷偷摸摸总归……”
“你考虑过发现这么一座遗迹是多大功劳吗？升职加薪的路就在眼前，你居然要拒绝？？”
伊桑愣了一秒。
“我这就去！”
他像打了鸡血似的跑远。
目送这家伙离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夏亚总归确定了一件事。
街道上没有反隐，也没有负责侦测的警卫力量。
——可怜的伊桑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白鼠扔了出去。
确认了这一茬，夏亚心里头直犯嘀咕。
难不成这拉沃修德兰是内松外紧型的防卫？可如果是那样，岂不是太容易被渗透了？
这时面前晃过一道人影，一个裹在风衣里的行人匆匆走过，头上写着“姓名：乔”，生存点则是惊人的……135！
这是夏亚见过最穷的家伙，顿时对这家伙好感大增！
他急忙上前。
“这位先生……”
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夏亚，口罩下是一双呆滞的眼睛。
“别打扰我，伙计，我正忙着去工作。”
他么得感情地念完台词，扭头走了。
夏亚愣了一瞬，看着他匆匆消失，急忙快步跟上去。
乔走进了一家卖发胶的店，他也跟进去。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穿制服的店员小姐上前问道。
被她这么一拦，夏亚眼睁睁看着乔与一个身穿更高级服饰的经理模样的人消失在电梯口，随即一道肉眼可见，用大红色书写“exit”的光幕拦住了步入电梯口的去路。
得，线索断了。
夏亚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面前忽然冒出来的家伙。
与乔不同，她头顶没有悬窗，而且她的眼神也异常灵动。
可夏亚总觉得有些眼熟。
在哪里见过这家伙？
“我想问问那位先生……”他指向乔消失的方向：“他来这儿干什么？”
“这不是您应该关心的，点击输入阁下。”
店员小姐笑嘻嘻地回答道。
听她这么说，夏亚忽然愣住了。
“是你？”他脱口而出：“在‘黑市’上卖给我‘准入许可’的那个小太妹？”
在库里斯的操持下他从一个戴巫毒面具的小太妹手里买来了一张准入许可，当时对方是乔装打扮，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见面了。
“‘太妹’是什么？”店员小姐不解道：“和我的茶茶普面具有关吗？”
夏亚顾不得叙旧，直接切入正题。
“那个‘乔’来这儿干什么的？”
“我说了，我们要保护客人隐私，不能随便透露……”
“我给你生存点！”
夏亚直接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存点一股脑全给了对方。
这些点数从他的悬窗里飘出，以蓝色光斑的形式被店员小姐摄入，在对方晶莹剔透的皮肤下游走，汇聚在手腕上。
然后，她手腕上的红色刻印消失了。
店员愣了两秒，抓起夏亚就跑。
“跟我来！”
两人没冲那道明显是禁区的光幕过去，转而来到楼梯口。
这里虽然也有一道光幕挡着，但墙上却有个明显的操作箱。
“给我几秒！”
店员小姐娴熟地拆下发卡，咬在嘴里掰成一根撬丝，从操作箱的某个接口捅进去使劲搅了搅。只见她表情严肃，眼神凝重，仿佛在进行一项精细到了极点的工作。
只是半天都打不开，好急啊！
夏亚实在等不及，怀着试探的想法伸手在操作箱上摸了下。
嚓！
这是撬丝失去了目标，一下子蹭在墙上的声音。
“诶？”
店员小姐愣住了。
“咋、咋回事儿啊？那么大个操作箱呢？”
“别管那么多，继续赶路！”夏亚催促道。
“……你这人真奇怪。”
店员小姐嘟囔着继续赶路。
夏亚一边跟着她爬楼梯，一边查看刚才收进来的这东西。
「菲茨洛克s-101β型子母门禁系统-子单元01」
售价：750（12500）
当前损毁度：
“它可以承受峰值750s的攻击！是守卫您家宅平安、办公重地无忧的不二之选！”
看着像是……家具？
两人爬楼梯的过程中，所见的指示灯、播放广告的光屏，就连看似是灭火器，实则是特么喷火器的东西夏亚都收了起来，统统不放过。
然后，这些全都是家具。
无一例外的菲茨洛克出品。
“刚才那是怎么了？”夏亚问：“你手腕上的……”
“那是今天的‘指标线’，多亏了你，我提前完成了它，这才有了这么会儿‘自由’的时间。”
店员小姐快速爬着楼梯，一脸的雀跃，宛如脱缰的野马。
感情自己这是帮她解脱了一把啊……难怪这孩子撒欢似的可劲儿造。
夏亚撇了撇嘴。
“怎么称呼？”
“叫我莎兰德就好。”
“莎兰德小姐……你每天都要完成那个‘指标’吗？”
“当然。”
“那你一定攒了不少生存点了吧？”夏亚问。
莎兰德忽然停下了，古怪地瞧了他一眼。
“你疯了吗？‘生存点’诶，顾名思义那可是拿来生存的点数，我能被持续供能、能活着的依赖物，肯定一到手就用了，怎么可能‘存起来’？”
夏亚心里猛地一震，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
听起来，生存点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收费游戏充入的“游戏时间”……
这和零件四区的生存法则完全不一样！
两人爬了一百二十二层，又被楼梯口的操作箱挡住，但这次操作箱在光屏后面，夏亚干脆用剑在墙上挖开一个洞，这才将操作箱收了起来。
然后，他们来到一面玻璃墙后，里面是宽敞的空间，一群打扮时尚的人正在给那个“乔”拍发胶广告。
看这造型，夏亚想起自己在外面看到的广告，以及043那个油亮的大背头。
“got2b酷印强持久发胶……”
夏亚喃喃道。
原来乔只是来这里做模特……好像没毛病。
可是他那张脸，那个呆滞的眼神，能做模特吗？
夏亚仔细瞧着，心里的疑窦却越来越多。
“还想看什么！”莎兰德笑嘻嘻地问：“我都可以奉陪！”
“是你想多撒会儿野吧？”
夏亚瞥了她一眼，无情戳穿。
“对了，你的那些同伴呢？”他问。
他记得在黑市上这货跟一堆人聚众吐槽他来着。
“他们有各自的工作，喏，那里面就有。”她一指玻璃后面：“我们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服务，赚取一些生存的点数。不过你好像和他们不太一样。”莎兰德疑惑道：“你的表情比他们丰富一些，眼神也……怎么说呢，看起来更像是我们？”
“这样啊……”
夏亚稍显敷衍地应了声，却眯起眼打量着玻璃后面。
一条发胶的广告很快拍完，经理模样的人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个半透明的罐子，就像一罐蓝色萤火虫，递到了乔的手里。
然后，乔打开罐子，把手伸了进去。
罐子里的蓝色光点——就如夏亚刚才递给莎兰德的那十几个点一样——迅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乔脑袋顶上的生存点开始飞涨！
眨眼就来到了2000！
眼见这群人即将散伙，两人立刻躲进了楼道。
“你们……每天赚到的生存点，都在那儿吗？”夏亚问。
“也许是吧，谁知道呢。”莎兰德摇头道：“没人关心这个，大家只关心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别因为没有足够的生存点就被送进垃圾处理厂回收利用了……”
“一获得‘生存点’你就会把它们变成‘生存时间’吗？”他问。
“那不然呢？留着干什么呀？”
“贵族们呢？他们的‘生存点’会拿来干吗？”
“那用途可就多了去了！只要有了生存点，你就能购买上城区的一切！喏，里面那个几个主管都是这样做的，他们每天就泡在这里，工作一整天，然后去街角的酒吧里买醉，将生存点挥霍一空，第二天继续赚钱、消遣……那个乔先生也是，我有个朋友在赌场工作，他说乔先生只要赚了钱就会去赌场挥霍，每天雷打不动地剩135生存点，再来这里拍一条广告，晚上再去赌……”
莎兰德活像一个对公司上层八卦了如指掌的小员工，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他们活着不需要消耗‘生存点’吗？”夏亚忽然问。
“当然不要了，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莎兰德嘀咕道：“要不是绑定了个人系统，我真要觉得你和我是同类了……”
“同类吗……”夏亚喃喃道，眼前却越来越清明。
“谁和谁是同类还不一定呢。”
他忽然走出楼道，朝着玻璃墙走过去。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就不可遏制，已然茁壮成长，从幼苗变成了现在的参天大树。
毫无征兆，毫无来由，却来势汹汹。
“乔”的冷漠眼神仿佛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更重要的，这眼神与视野里这几个头上各自顶着姓名与财富的“贵族”如出一辙，他们同样冷漠地注视着彼此，表情呆板，只有相机咔嚓的一瞬间光速变脸营业片刻，随后立刻变回板着脸的样子。
但此间，嘴里就没停止过交流。
嘴是嘴，脸是脸，眼是眼。
活像美工与建模打了一架才炮制出的不协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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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快见分晓！
夏亚上前，飞起一脚踹在玻璃墙上。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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