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雨夜_有罪之人的我还能再度获得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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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雨夜

  当晚,局长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捏着根香烟用它不停的敲击烟盒,而坐在他对面的林夜天和暮晨光一语不发,只是捧着档案翻阅,整个办公室此时就只有局长敲烟盒的声音。

  “万万没想到,叶烁排爆时竟遇上这样的事故,虽万幸活命,但失掉了右手,以后会退居二线,还有这次案件的善后处理,你们怎么想?”局长首先打破这份沉静。

  “我认为要如实的对外公开,毕竟要给遇难者家属一个解释,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林夜天合上档案,他刚刚了解到李紫桐的过去,即使她本人已死,可警方依旧能查询到一切。

  暮晨光听闻后点点头,算是默认赞同林夜天的说法。

  局长终于把敲了半天的烟点燃,吸了几口意味深长道:“没错,我们警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这次的案件也反应了很多我们的不足,早前的警员正是没有及时考虑到像李紫桐这样的人,只是把侮辱她的人单单按照校园欺凌进行批评教育,才导致发生了如今这种事。今后,此事公开,必须完善这方面的执法工作,并告知记者媒体不准添油加醋,且网络上再有对于此案牵扯出的故意侮辱变性人群的言论,都要依法追究责任,我还要将此案汇报上级,你们便按照我的指示去办。”

  “是!”林夜天和暮晨光起身敬礼后离开办公室,刚出门林夜天便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快两天没睡了,再撑撑。”暮晨光拿出根巧克力棒掰成两半,将另一半递给林夜天。

  “谢谢,不过你忘了我的味觉对甜不敏感吗?这东西入口就感觉淡淡的。”林夜天说完就将巧克力棒咬下去一大口。

  “我当然没忘,这不是靠它补充些热量好让我们别在工作时睡着啊。”

  “不知道叶烁他怎样了。”林夜天走到窗边,外面的大雨还未停歇。

  这时,叶烁也在病床上眺望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玻璃不断滑下,放在露台的花卉被淋得啪嗒作响,这种氛围可以将心情放松。

  “叶烁警官……你醒了?”林凛低着头,轻悄悄的推开房门。

  “哦,你没事吧,看你脸上贴着纱布。”即使叶烁的状态很虚弱,但还是向林凛做出微笑。

  “只是擦破了些皮,跟你比简直差远了。”看着叶烁空荡荡的右袖管,林凛难过的抿起嘴,就是因为自己才害得这位年龄相仿的男生痛失右臂,不得不早早放弃现在的工作,而他还是这么温柔,甚至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怎么又哭了?,我们不是都活下来了吗?”叶烁抬起左手,拭去林凛眼角的泪花,并用手指轻戳她的脸颊,“跟你说啊,我从不喜欢别人因为我哭,要笑才好啊~”

  “真的吗?”林凛听后想要笑给叶烁看,可情绪的转变哪有那么快,她只能湿润着眼红着鼻尖强忍住悲伤挤出一个笑脸,可正是这个笑脸,令叶烁深深的着迷了。

  “林凛,可能有些突然,但……我喜欢上你了。”叶烁原本苍白的脸泛起微红,他也没想到这句话就这么说出来了,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因为这份情感由内而发,他不想错过。

  叶烁期待着林凛的回应,可对方一直在沉默,他的心渐渐有些失落,但还是微笑道:“果然太唐突了,我不应该……”

  未等叶烁讲完,林凛便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双唇覆盖在他的双唇之上,叶烁见状悄悄伸出手臂,让林凛贴近他的怀中,眼神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如瑰宝般看着面前的女孩。

  林凛松开了嘴,侧躺在叶烁身边道:“我害你失去右臂,那我以后便替代你的右臂,我喜欢你,叶烁。”

  “我也喜欢你。”叶烁暖暖的在林凛耳旁轻语。

  透过病房窗户看到刚才的全部,诺依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鲜花放在门前,并在内心对两人祝福道:愿你们能长久的幸福下去。

  诺依寒不打算在此多待,走到医院门口,雨还未停,她将手中唯一的伞给了两名老人,自己独自踏步于街市中,也许是有雨相伴,诺依寒不觉得孤单,这场不寻常的春雨暂时淋漓了她所有的心事,让那颗时常处于紧张和动荡的心放下一切。

  此时此刻,诺依寒不禁感慨,这么美的雨天,自己还能再看几场,属于自己的幸福,还存在吗?

  突然,一名穿着黑风衣的男子从诺依寒身旁经过并轻轻撞了她,故意在地上留下一把折叠伞,而当诺依寒捡起时,他人已没了踪影

  撑起伞后,诺依寒才发觉,这伞上散发出淡淡消毒水味,这种味道让她讨厌而又熟悉,也带来了丝丝温暖。

  林夜天终于将案后的总结和部署完成,抬头见时钟已经接近10点,便立马抓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向外走去。

  一旁的暮晨光见状问道:“都已经连续两天没休息了,你还要去哪?”

  “我有事没办完。”林夜天头也不回,迅速走到停车场开车向诺依寒的公寓赶去。

  此时,诺依寒刚洗完澡,但她这次并不舒爽,看着浴间的瓷砖被血染红,她有些后悔今天淋雨回来了,因为她迎

  来了变性成为女生的第一次初潮。

  天哪……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枕锅医生曾讲过,做完手术预示着真正成为女生的一步,便是有月经,因为我体内的雌性激素已经达到正常水准。诺依寒想完无奈的捂着肚子,痛经的难受令她直不起腰,还好自己有些经验,早就提前备了点卫生巾和红糖。

  垫好之后,诺依寒双手捧着杯子,坐在床上小口喝着红糖水,可是眼泪也顺着脸颊留下,滴落进杯中。

  我明明曾经还是男人,现在居然来了月经,喝着红糖养着身子,好不习惯,真是搞不懂,做女生有什么好的?

  突然,腹部再次刺痛,这下令诺依寒没拿稳手中的杯子,将红糖水洒了满床,正所谓人点背了做什么都倒霉,她想起身拿换洗被单,脚却踩滑一屁股磕在地上。

  “啊!”诺依寒咬着牙,心中突然有了团无名火,她抓起枕头就往床上连续敲击,随后重重砸在床上。

  待气消下去后,诺依寒才发觉,刚才那些行为跟小女生闹脾气有何区别?难道自己真的被雌性激素影响了?

  “才不可能,我的内心永远都是男人。”诺依寒抱起被单塞进洗衣机里,任它洗,也不管了,她现在恨不得快点睡觉,总比脑中在无意义的瞎想好。

  砰砰砰……

  听见有人敲门,诺依寒透过猫眼见是林夜天,便将门打开一点,探出脑袋道:“都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关于你之前骗我。”

  “骗你?我怎么了?”

  “你有上过天台,而你却跟我说没有,因为当时你很害怕,我便打算隔些时间再来询问。”

  诺依寒控制住自己的心情,点点头,“我是追上了她,她将我当做最后的诉讼人,讲了些她曾经的故事,接着跳楼了,我没能救成她,心里非常愧疚和害怕,所以当时就不太想扯上关系。”

  “是这样啊,那你有发现跟案子相关联的事吗?”

  “怎么可能,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好吧,别想的太多,我只是问问,因为当时你看我的第一个眼神,我总觉得你有许多事情未能出口,如今看来没什么了。”林夜天说完便拿起摆放在门旁的雨伞,准备要走。

  “等等。”诺依寒伸出手拽住对方的衣角,她突然想要确认一件事,一件能够决定未来命运的事。

  “什么事?”林夜天立刻退回来,站在诺依寒面前用身体为她挡住大部分风雨。

  “我看到新闻,你已经知道李紫桐的曾经了吧。”

  “知道。”

  “我一直都很好奇,这种案件……如果打个比方,像是之前的那个诺崇明的案子,他杀了间接害死妹妹的男生是要怎么处置呢?”

  “当然是依法处置,因为这不是那个可以肆无忌惮杀人的年代了,像李紫桐或诺崇明这种虽然我都很同情,但都要死刑。”林夜天说完最后两个字,正好雷声响起,吓得诺依寒身体一哆嗦,但她立刻调整状态,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道:“哦,我清楚了。”

  “好的,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去吧。”林夜天亲自为诺依寒关上房门,回到车上后却发现后轮胎扎进钢刺气跑光了。

  不是吧?这大雨天上哪找修车的,林夜天气的猛拍几下方向盘,这雨看样子到明天才会停,自己今晚要在车里过了,将座椅放下,林夜天心想两天没睡肯定很快就会入梦,结果肚子却开始抗议,饿的睡不着。

  林夜天四处伸手在车里乱翻,试图能在某个角落里发现吃的,可结果却连一片瓜子仁都没有,正当自己已经做好挨饿睡觉的准备时,有人在敲窗户,林夜天摇下一看见是诺依寒,她打着伞,右手端着一碗撒发出热气的面。

  “这……”林夜天的嘴有些合不拢,他的内心既有些激动又有些好奇,“依寒,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因为你刚才在我面前站着时,肚子便不停的再叫,虽然你本人没有察觉,看你有在这过夜的劲头,便顺道将冰箱里不用的东西清理下。”

  诺依寒将面递进去,林夜天立刻用双手接住,微笑道:“谢谢,可我车今晚坏了,关于睡觉……”

  “不要得寸进尺。”诺依寒冷冷的回了句。

  “哈哈,我就睡车里好了。”林夜天的小心思瞬间被诺依寒给戳破,他并立刻将后半句连带着面一同吃下。

  看着林夜天吃的很香,诺依寒便转身上楼,她还是做了,自己果真是一个矛盾的人,虽内心一直都在强调自己远离林夜天,可每次却又接近他,即使已经很明白,他可能就是终结自己一生的人,但他同时又是一名警察,一名相比于自己有着坚定信念的人,这使得诺依寒打内心希望,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终止且停留,该有多美好。

  在车中,林夜天拌面时发现,面条底下盖了许多东西,有鸡蛋、培根、火腿等,他的心已被这碗面暖上了。

  依寒她又撒谎,这么丰盛细致的面条怎么可能是顺道处理冰箱做的,明明是很用心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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