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心软的神)_大师姐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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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心软的神)

  “她是你……母亲?”李茂生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来,然后转念一想……母子同乐,甚好!男人高兴地拍着扇子,眼神放光。

  花袭怜拧眉,漂亮的双眸眯起,看向苏瓷儿的视线带上了几分锋利,他轻启薄唇道:“不是,只是一个……疯子。”

  少年平日里脸上时常含笑,像戴了一层假面,李茂生难得看到他露出其它的表情。如今,花袭怜对着这古怪的疯女人表现出异样,让李茂生十分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瞧这女子,也不过二十出头,不可能生出像花袭怜这么大的孩子。可眉眼这般像,说不定……是同胞姐姐?

  没错!一定是姐弟!这姐弟同乐……也是不错!

  “这位小姐在府外迷了路,是我带进来的。”李茂生正挨着花袭怜而站,跟他说话的时候替他轻轻拨开垂在肩上的长发,露出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

  “我看你们有缘,不如就由你来照顾她吧?在本公子替这位小姐找到家之前。”

  面对李茂生的动手动脚,花袭怜面生嫌恶。他掩下那股恶心的情绪,侧身避开李茂生的手,刚刚张嘴想拒绝,那边的苏瓷儿就疯狂点头道:“好啊好啊。”

  花袭怜:……

  “公子将她放了。”花袭怜转身背对苏瓷儿与李茂生说话。

  之前李茂生还不确定这女子与花袭怜是否真有关系,如今听到花袭怜的话,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女子与花袭怜的关系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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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茂生最了解花袭怜不过,像他这样看似温柔和善,实则性子极冷的人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

  花袭怜看到李茂生盯着他看的古怪表情,登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再两面三刀,心思深沉,这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有时候也无法控制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哎,”李茂生拿捏住这个把柄,指尖捻着花袭怜的头发,笑得暧昧而猖狂,“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位小姐吃好喝好,就跟在家里头一样的。”

  话罢,李茂生转头看向苏瓷儿,“不知这位小姐闺名?”

  苏瓷儿想了想道:“我姓倪,单名一个马字。”

  李茂生温柔一笑,“原来是倪马小姐。”说完,李茂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可他看着苏瓷儿那张柔美的脸,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倪小姐,这是我的书童,你有事吩咐他就行了。”

  原来花袭怜在这里的身份是首富之子的书童。

  姑苏作为经济繁荣昌盛之地,各种跟风之事屡见不鲜。比如京城之内传说有钱有势的人家都喜欢豢养男宠,这些男宠的身份多为书童。

  李公子作为走在风流时尚界前端的领头人,当然就要做姑苏城内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将目光对准了自己早已垂涎已久的花袭怜。

  李茂生将花袭怜提拔为自己的书童,原本他以为这小子极容易得手,不想这小子生了一颗玲珑心思,不仅勾得他心痒难耐,还勾得他妹妹也非他不要。

  除了他们兄妹,还有那位年过五旬的姑苏首富李老爷,似乎也对这花袭怜颇有几分意思。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家三口,除了那位吃斋念佛的夫人,都对花袭怜抱有奇怪的心思。

  如此一来,面对其余虎视眈眈的二人,李茂生也不好轻易下手。不过如果是这花袭怜犯在自己手上,那么自己要惩治他,想必他那妹妹跟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李茂生为了让花袭怜犯错,好趁机得逞。他突然伸手抓住苏瓷儿的手腕,然后慢条斯理地捻揉,犹如对待珍宝一般,将她的胳膊强行从窗户缝隙里塞了回去。

  男子的油腻感贴着肌肤挥之不去,苏瓷儿恶心地浑身一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肌肤,企图将刚才那股感觉压下去。

  女子的肌肤竟比看上去还要光滑细腻不少,李茂生将手放到鼻下嗅闻,动作和表情都像极了一个变态。

  花袭怜站在一旁,一双蕴着暖红光色的眸子越来越深,那浓烈的红与深谙的灰融合在一起,像搅乱的朱砂与浓墨。

  “小姐好生歇息。”李茂生人模狗样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花袭怜,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少年站在那里,缓慢转身将视线投向苏瓷儿。

  目光又阴又冷。

  苏瓷儿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问,“明天我能吃上醉蟹吗?”

  花袭怜:……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少年声音隐带怒意。

  “知道啊。”苏瓷儿乖巧点头。

  噩梦嘛。

  “你会法术,自己离开。”

  “我不。”苏瓷儿梗着脖子拒绝。

  “为什么?”少年脸上露出不耐烦。

  苏瓷儿道:“我还没吃上醉蟹。”

  花袭怜:……

  大半夜的,花袭怜去给苏瓷儿做醉蟹了。

  苏瓷儿双手捧着脸想,她可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呀。

  花袭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最新鲜的大螃蟹,有男性一个巴掌那么大!大概是阳澄湖出品的那种。

  她掰下来一条腿,用蟹八件慢慢挑了吃,放进调好的灵魂蘸料里沾上那么一点,其实不用蘸料也好吃。

  苏瓷儿吃得眯起眼。

  作为江南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吃大螃蟹呢!

  苏瓷儿慢条斯理地品,少年就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看着她吃。

  因为花袭怜被李茂生安排好好照顾她,所以他就获得了她的房门钥匙,能正大光明的进入她的屋子。

  “吃上了,能走了。”花袭怜声音冷硬。

  苏瓷儿一边嘬着蟹腿,一边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走。”苏瓷儿抬头看向花袭怜,“你知道的吧?这是梦。”

  少年神色微动,然后突然笑一声,“那又如何?”

  “是梦,就该醒的。”

  花袭怜脸上的笑缓慢收敛,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问她,“如果我不想醒呢?”

  这次轮到苏瓷儿疑惑了,“为什么?”

  这明明是噩梦,为什么不愿意醒?在苏瓷儿看来,花袭怜将自己控制的很好,他并未杀生,这也就意味着他有离开噩梦的欲望。

  少年长久地盯着她,眼神之中透出某种苏瓷儿看不明白的东西。

  突然,他偏头什么话也不说的径直转身离开,独留苏瓷儿一人对着三只醉蟹发呆。

  到底,为什么呢?

  虽然床大被软,但苏瓷儿睡得不好,因为隔壁厢房的女人一直在哭,哭得她睡眠质量如此美好的女人都差点神经衰落。

  没办法,苏瓷儿只能披着被子爬起来走到窗户口跟她说话。

  “别哭了,喝点水吧。”

  女人依旧在呜呜咽咽地哭,她的身体靠着窗子,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我的孩子还没满月,他离不开我的……”说着话,女人又捂住脸开始哭。

  苏瓷儿沉默了一下,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被抢进来的,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在大街上硬是将我抢进来,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差点被他打死……”女人说着话,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她双手撑着窗户,十指扣进碧色纱窗内,眼睛通红,里面满是憎恶。

  透过那条细窄的缝,苏瓷儿看到女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对。

  突然,女人猛地将手从窗户缝隙里伸出来,使劲的朝着苏瓷儿的方向伸过去,“那个人,那个人是你弟弟吧?我都听见了,你能不能让他救救我?”

  “求求你了,让他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带着泣血的绝望。

  苏瓷儿张了张嘴,最后却依旧选择沉默。正在这个时候,天色微亮,前面出现一个提着食盒的少年踏着晨曦之色出现在狭长的游廊上。

  少年身上的装束依旧与昨日一般,只不过长发束起,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条,远远看去,整个人更显出一股青葱玉色,漂亮的像嵌在白色雪地里的绯色珍珠。

  冷风肆意而过,苏瓷儿闻到了汤包的味道。

  虽然是南方人,但苏瓷儿很喜欢吃面食,尤其是小笼汤包。

  花袭怜离得远,可他听到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作为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不,原本就生活在地狱之中的恶鬼,花袭怜从来就没有过同理心这种东西。

  见死不救对他来说并非是贬义词,而是用来自保的保命符。

  别人能看到世上的美好,他却只能看到世上的黑暗。

  那女人显然也看到了花袭怜,可她没有说话,只是焦急又期盼地看着苏瓷儿,希望苏瓷儿能替她说说话。

  花袭怜走到门边,打开锁。

  “咔嚓”一声,锁落。

  两人面对面站着,苏瓷儿没有说话。

  花袭怜的眼尾瞥过隔壁那个焦灼的女人,他声音冷淡的开口,问苏瓷儿,“你会答应吗?”

  答应什么?苏瓷儿也下意识跟着看向隔壁厢房的女人。

  对上苏瓷儿的视线,女人的双眸瞬时睁大,她急促喘息着,声音嘶哑,“我,我只是想回去看一眼我的孩子,他还没有满月,他还那么小,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的……”

  母亲,孩子。

  苏瓷儿双眸颤了颤,她的喉咙里涌上一股奇怪的哽咽感。理性被感性占据,女人抖着眼睫,左手下意识搭上自己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如果能,那就……帮一把。”

  少年面色不变,只是眸色咻然变冷,他道:“好。”然后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后就转身离开了。

  苏瓷儿拎着手里的食盒呆呆站在那里,她望着晨曦下少年被拉长的影子,又轻又薄,像飘忽不定的落叶,无根无依。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瓷儿这一日都没有什么精神,连汤包都吃得没什么滋味,还被里头滚烫的汤汁烫到了嘴唇皮子。

  “唉……”她想到晨间少年离开时最后露出的那个眼神,更觉心中堵塞。

  算了,睡觉吧,只要睡着了就好了。

  苏瓷儿裹紧被子,借着窗户口照进来的一寸阳光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很长,苏瓷儿是被吵闹声弄醒的,她神色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发现喧闹声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

  那个女人,原本被关在厢房内的女人被压在了院子里,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仆使劲按着她,就跟按住一只猪狗羊牛似得。

  那位李茂生公子,撩袍坐在丫鬟搬来的太师椅上,左手端茶,右手摇扇,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迫跪在那里的女人,扬高声音道:“说,是谁放你出来的?”

  苏瓷儿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想起今日早上的事。

  她左右看看,发现围观的人群里没有花袭怜的身影,那颗吊起的心落下一半。

  女人的脸被按在地上,沾着泥土灰尘,她呜呜哭泣着,浑身抖得厉害,可依旧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李茂生也不急,只吩咐身后的管事道:“把这院子里的人都给本公子叫过来。”

  管事赶忙去将院子里里外外的人喊了进来,苏瓷儿趴着窗户缝,看到了那个混在人群里的少年。

  虽然站在人群里,但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一眼就能让人看到。

  李茂生看着从甬道走过来的花袭怜,捏着扇子的手转了转,喉咙里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他抬起自己穿着长靴的脚,踩上那女子的脸轻轻碾压。

  “这样吧,只要你说是谁放了你,我就让你回家去。”

  原本如死物枯树一般的女子陡然双眸一亮,犹如老树逢春。她面露犹豫,眼中的挣扎和矛盾清晰可见。

  李茂生微微躬身,轻声诱惑,“回去就能看到你的孩子了。”

  孩子……女子像是被什么震了一下,她沙哑着嗓子问道:“真的吗?”

  李茂生兴奋起来,他松开自己的脚,吩咐家仆将人放开,并展露笑颜道:“当然,我李茂生说过的话,从不会反悔。”

  或许真的是被李茂生嘴里的孩子说动了,女子的视线开始移动。

  那些被喊过来的家仆们纷纷缩着脑袋往后退,一众人中,只有花袭怜立在那里,像一根插在雪巅之上的翠竹。这浓烈的绿耀印在那片可怖的白色中,带着一股不甘的倔强。

  女子的手缓慢抬起,指向了花袭怜。

  李茂生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他立刻抬手吩咐家仆道:“把他吊起来!”

  偌大的院子里竖着一根粗长的柱子,上面敲了一个铁钉,少年的双手被粗实的麻绳绑缚着挂在那个铁钉上。因为挂得有点高,所以他只能勉强脚尖落地。

  今日晨间原本天色不错,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晴雪。

  虽然有阳光,但是很冷,那些雪飘飘忽忽的如白絮般落下,叠在少年身上,几乎盖住了他半个身体。

  苏瓷儿站在窗户后面,看到少年被雪冰封住的眼睫。那原本细长的黑色眼睫上凝了一层薄薄的霜色,随着少年的抖动,像两瓣颤动的蝴蝶羽翼。

  家仆们谁也不敢靠近,而那位李茂生也不知踪影。直到有一位女子路过,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被花袭怜放走的人。

  她走上前,想替花袭怜拂去身上积雪,少年神色淡漠地看她一眼,冻得干裂的嘴唇扯了扯,便有血顺着唇角流下来。

  他的眼神实在是冷,刀子一样割过来,不是割在人身上,而是在往心上割。

  精神上的痛楚总归比生理上的痛楚更难捱。

  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哭泣着求花袭怜原谅,“对不起,对不起……”低着头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女人转身奔出了院子。

  苏瓷儿看着女人消失在院门口的身影,再看一眼被吊在院子中央的花袭怜,呢喃开口,“这样,怎么成为一个好人。”

  花袭怜被吊了一天,晚上天气更冷,落霜浓厚。

  李茂生也怕把人冻坏了,因为收拾到了花袭怜,所以他异常兴奋的去青楼嗨了一顿,晚上回来,身上带着恶臭的酒气,用扇子挑起花袭怜的下颌,“怎么样,知错了吗?”

  少年垂着脸看不清表情,声音嘶哑道:“知错了。”

  李茂生笑一声,心情舒畅的让人放人,并解释道:“我也不是真的要罚你,只是你犯了错,不罚你的话难以服众呀。”

  “我知道。”花袭怜身量与李茂生差不多高,可因为他身形偏瘦,所以看着更纤弱些。

  “嗯,好好休养,明日再接着吊。”

  花袭怜瞳孔颤了颤,踉跄着扶住身后的柱子。

  李茂生是个变态,他就喜欢折磨漂亮的东西,尤其是人。要不是他有钱,早就被青楼妓馆列入黑名单了。

  因为这个癖好,他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可因为家中有钱,还搭上了京里的关系,所以跟权交织在了一起后,略略掩盖几条人命,那不过是翻一翻手掌的事。

  苏瓷儿良心不安,晚上撞了十几次墙,终于是等到一次法术正常的时候,穿墙出去了。

  她并不知道花袭怜住在哪里,可系统能告诉她。

  花袭怜住在李茂生那间院子里的一处厢房内。

  院子很大,足有两进,里面住了无数莺莺燕燕,堪比贾宝玉的怡红院。

  夜半丝竹不歇,美人美酒不停。

  幸好花袭怜住的比较偏,不然这夜半扰民也没有地方举报。

  苏瓷儿按照系统的指示到达这个屋子,她看到半开的窗子,印出半屋子的金银玉器。少年合衣躺在铺着绸缎被子的床铺上,锦绣堆叠,背对着她的花袭怜就像是一只被人关在金丝笼里面的金丝雀。

  四周悄静无人,苏瓷儿推开窗子爬进去。

  爬到一半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花袭怜开口,“门开着。”

  苏瓷儿:……你不早说。

  女人最终还是选择从窗子进来了,爬都爬了,还能回去?她提着裙摆走到床边,然后微微侧身悄默着去看面朝床内的花袭怜。

  床头有盏小灯,氤氲照出一个小圆圈,光色落在少年脸上,浸出一股暖意。

  少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冷吗?饿吗?”苏瓷儿关心询问。

  少年闭上眼,不说话了。

  面对花袭怜的沉默,苏瓷儿那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

  “对不起。”她诚恳道歉,“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苏瓷儿觉得就是因为她那句话,所以花袭怜才会去救那个女人。

  花袭怜躺在那里,因为苏瓷儿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床帐半垂,遮住两人一半身形。夜色浓郁而阴沉,少年那张苍白却妖异的脸一半有光,一边是暗,他诡异地勾出一个笑。那是一个真诚的,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像孩子般得逞的笑。

  这是一个心软的神。

  “我冷。”少年冷不丁道。

  苏瓷儿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这样。”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花袭怜的手,将他的手交叉着放到他自己的肩膀上,这是一个拥抱自己的姿势。

  “难过……冷的时候就这样,轻轻地拍一拍自己。”

  苏瓷儿以为他说的冷是心情差。

  花袭怜:……

  少年面色有一瞬扭曲,可很快恢复过来。他保持着这个被苏瓷儿弄出来的双手交叉的姿势,躺着问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姿势?”

  苏瓷儿脸上难得露出尴尬之色。

  “就……随便抱抱自己觉得很好用啊。”

  少年盯着她没有说话,任凭苏瓷儿自己胡言乱语的解释。

  女人越解释越乱,索性就不说了。屋子里安静下来,只余不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

  苏瓷儿又问了一遍花袭怜,“你不愿意离开这个噩梦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就苏瓷儿来看,花袭怜的这个噩梦到处都是阴暗灰色的记忆,若是能离开,为什么不趁早离开呢?

  就算是之前她分析的,现在的花袭怜堕入这个噩梦里,可以算是大魔王回归新手村的屠杀,可噩梦毕竟是噩梦,就算能将这里的人全部都屠杀干净了,那么就能高兴了吗?

  被困在这里,像无法进入轮回一般,这才是噩梦的开端。

  花袭怜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产生了留在这里的想法?

  “到底是为什么?”苏瓷儿又问了一遍,只有问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

  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腕子上的勒痕破皮而渗血,卷曲黑发垂落包裹,像一层屏障似得披在肩背上,整个人透出一股破碎的无助感。

  这次,他并没有逃避,而是就着这个拥抱自己的姿势,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像条幼小的虾米,缓慢开口道:“你。”

  她?为什么是她?

  活了这么久,这是花袭怜第一次这样坦白的透露自己的想法。他生活的世界告诉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一定要做一个拥有假面的人。

  现在,他拼足勇气,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庆幸这只是一个梦。

  庆幸自己面前的只是自己想出来的一个幻象。

  幸好,只是一个幻象。

  苏瓷儿呆了呆,然后突然兴奋的跟系统道:“他终于承认我是他妈妈了吗?”

  系统:……

  开玩笑的。

  虽然如此,但苏瓷儿确定,她对花袭怜付出的关心与爱终于被少年所接受。

  人心都是肉长的,真心虽不一定能百分百换来真心,但你若不伸手,就连这百分之一都不会得到。

  “我冷。”少年蜷缩着仰头,黑眸水润,又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在苏瓷儿说话前,将后面未说完的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

  嗓音软糯缠绵,融入夜色之中,像倾倒的□□蜜糖。

  “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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