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_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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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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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冯彻侧头看他,“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小时候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林边说。

  “她把你养大的?”冯彻问。

  林边摇了摇头,说:“她在我十岁那年自杀死了。”

  冯彻皱起眉:“自杀?怎么回事?”

  “姑父脾气不好,喝了酒就打人,姑姑后来受不了了就……”

  林边叹了一口气,没能把话说下去。

  父母去世之后,姑姑是唯一一个肯收留他的人。

  她温柔又质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林边都觉得她像是自己母亲一样。

  “动手打女人,不用说,肯定是人渣。”冯彻评价道。

  想到这种男人肯定还会打小孩,林边这种个性,寄人篱下肯定少不了挨揍。又问,“他打过你吗?”

  林边点头说:“打过。”

  不仅打过,那个男人还不止一次用那双肮脏的手,摸过自己的身体。

  “真不是东西。”

  冯彻侧过头,看见有眼泪顺着林边眼角流下来。

  他从来没见过林边流眼泪的样子。

  多数时候,这家伙都很麻木,就算是遭受了非常残忍的事情,也很少流露出感情。

  冯彻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还做了什么!?”

  那件事情对林边来说是难以启齿的。

  即使他是受害者,也没有勇气站出来指控实施侵害的人。

  他不想让姑姑伤心。

  童年的秘密一直深埋于心,小心掩饰着,唯恐被暴露。

  可是,想到那双曾经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林边又忍不住觉得恶心。

  想想冯彻看过自己更为不堪的样子,反正已经这样了,告诉他也没有什么。

  林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说:

  “他……摸过我。”

  “这个禽兽!!!”

  林边说得很平静,却听到了冯彻凶狠得像要吃人似的回答。连忙安抚道:

  “都过去了,后来他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就是我姑姑跳的那条河,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

  冯彻还是不高兴:“你信这个?”

  林边点了点头:“以前班里的同学说我是个灾星,克死了父母,又克死了姑姑。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样,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最后都会变得不幸。”

  “跟你有什么关系,少讲这些封建迷信。”冯彻说,“照你这么说,你跟我住一起,那我岂不是要倒霉?”

  林边没想到这一层,顿时有些慌,他不想害了冯彻。

  “我……尽快搬走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

  “你这个人会不会听话?”冯彻被他气笑了,暴躁的说到,“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住一块儿屁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别人瞎说。”

  虽然被凶了,林边反倒觉得轻松了一点。

  “可是也不能一直住一起啊,我总有一天要搬出去的。”

  冯彻一听就不乐意了:“搬什么搬,你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啊,能租到什么好房子?”

  “不用太好也可以,合租的话也有很便宜的。”

  “哼。”冯彻冷笑一声打断了林边的话,“我命好你才克不着我,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诶?”林边有些搞不明白,刚刚说这是封建迷信的明明就是冯彻,“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被抓住了逻辑漏洞的冯彻气急败坏:“你废话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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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有时间说这个还不如再让我亲一会儿。”

  “什么?”

  林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冯彻抱进了怀里。

  然后,嘴唇就被亲了。

  等反应过来,林边稍微躲了一下,可冯彻的嘴唇一直追着,霸道得不得了。

  林边觉得自己很奇怪,竟然会在这一瞬间,觉得被冯彻抱紧了亲吻有些美好。

  到了最后,甚至忍不住用舌尖碰了碰对方的嘴唇。

  这个吻比之前那个更长。

  分开的时候冯彻问:“你刚才是不是舔我了?”

  林边红着脸不敢看他。

  这种反应,分明是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冯彻有些高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两人在床上待到了快十点。

  林边头一次这么晚起床。

  冯彻说话算话,打算做顿饭让林边尝尝手艺。

  他成年之后就没管过自己的伙食,都是叫外面的吃,但小时候在冯家可没少自己做。

  这事要说到冯彻七八岁的时候。

  那会儿老爷子身边的正得宠女人姓崔,大胸细腰翘屁股,五官洋气深邃,跟冯彻他妈一个路数。

  冯老爷子多年口味不变,喜欢的都是一种款式。

  不过那位崔小姐年轻,只有十八岁,会享受会发嗲。相较之下,冯彻他妈就是个半老徐娘。

  冯老爷子出身草莽,发家史并不那么光明正大。所以不在乎身边的女人是什么出身,只要是漂亮、能哄他高兴的,都能被他宠一阵儿。

  崔小姐虽然年轻,对于男人一道可谓天赋异禀,认识没多久,就抓住了老爷子的心,顺利登堂入室住进了冯家。

  这可是冯彻他妈熬了十年都没享受到的殊荣。

  好在冯彻聪明,老爷子对这个儿子很满意。母凭子贵,无形之中,为他妈上位做冯太太加了不少筹码。

  另一位得过宠何小姐生了冯岐,老爷子连得了两个儿子,高兴得不得了。索性把他们接到家里一起教养。

  冯岐比冯彻小两岁,不爱说话,有点呆。

  何小姐跟冯彻他妈不一样,知道冯老爷子是个浪子,急流勇退。生了冯岐之后就和冯家断了联系,回老家找了个人嫁了,踏实过日子去了。

  不过老爷子也没薄待她,接冯岐回来之后给了何小姐一张黑卡。

  冯彻和冯岐平时吃饭都有保姆照顾着,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有一回,吃了晚饭之后,冯彻肚子疼,连夜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一查,说是食物中毒。

  那天晚上的饭是崔小姐做的。

  本来是为了讨好老爷子。结果老爷子临时有个应酬没回家。

  冯彻他妈一口咬定是崔小姐给自己儿子下的毒,跑到冯老爷子面前大闹了一番,终于赶走了这颗眼中钉。

  冯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事儿多半是他妈搞出来的。

  他和冯岐晚上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没道理年龄更大的自己中了招,冯岐却没事儿。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下午他吃了他妈叫人送来的曲奇。

  连亲妈都信不着,冯彻也挺失望的。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自己做饭,并且戒了零食。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做的太多,从家里搬出来之后反倒不做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就想给林边做一回。

  为了显示自己的手艺,还特意做了一道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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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烧肉浓油赤酱卖相极佳。

  林边拿着筷子试了一块,意外地好吃。

  “怎么样?”冯彻像是随口一问,其实心里非常期待。

  “好吃。”林边很认真的点头,“比我做得好多了。”

  “喜欢?”

  “嗯,挺不错的。”

  “以后再让你见识见识别的。”

  冯彻得意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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