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_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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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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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边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有对象”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彻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算了,睡觉吧。”

  冯彻关了灯,拽过被子说道。

  “你生气了?”黑暗里,林边闷闷的问。

  “没有。”冯彻否认道。

  “其实,你说过的很多话,我都不太明白。”林边沉默了一阵才说,“大概是因为我们太不一样了吧。”

  这话其实在他心里辗转了不少时日,今天终于说出来,忐忑之余,却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冯彻有些暴躁的回应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

  “你只是蠢,有时候我觉得我都说得很明白了,可是你根本不想懂。”

  “也没有不想……”林边有些慌张的解释道,“就是真的不懂。”

  冯彻顿了一下:“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迟早会懂的。”

  这话说的十分自信。

  “你刚才说有对象,是有确定交往的人的意思吗?”林边自认为没有资格过问冯彻的事,可不确认一下,又觉得不太踏实。

  “嗯。”冯彻意义不明的的应了一声。

  “那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像刚才那样了,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会不高兴吗?”冯彻想起林边叫自己带人回来的事,“那家伙心胸宽广着呢,根本不介意这个。”

  “可你不是说,有对象之后,就不能再带人回家了吗?”

  “你又不是带回来的,你是我养在家里的。”

  林边又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还是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就是觉得他和冯彻这样很不好。

  “你想过吗?我要是有了固定的对象,你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冯彻搂着林边的腰,突然说道。

  “嗯。”林边有些茫然,“我知道的。”

  “等我身边有了人,以后也不能见面了。”

  林边愣愣的看着冯彻。

  他本来想说,他知道,等到那个时候他就搬走,绝对不给冯彻添麻烦。

  可是却说不出来。

  听见冯彻说以后不能见面的话,林边感到有些难过,也有些舍不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林边都很怕冯彻。觉得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自己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人身上就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算了,离开就离开吧,最坏不过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忍耐着很快就会度过一生。

  林边这样想着,却又听冯彻说:“要是你觉得能跟我过日子,咱们也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

  林边躺在那里,心里有些动摇。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冯彻听不见林边开口,觉得有点自取其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还是没开窍。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变相的拒绝自己。

  第二天一早,冯岐打电话过来,说想让冯彻开车带他去A大,要找之前的李副教授讨论学术问题。

  正巧这天林边轮休,冯彻顺便把他也拽了出去。

  冯岐上车的时候发现副驾驶有人,明显愣了一下。

  他从小见到陌生人就蔫儿,林边也是个话少的,一路上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等车开到A大门口,冯彻才发觉林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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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白了。

  “怎么了?”

  “没事,我在车上等你,就不进去了。”

  林边说着,神情很不自然。

  冯彻想起林边入狱之前最后一份工作是A大食堂,心里顿时生出一些怀疑。

  难道说,在A大发生过什么事情?

  冯彻越是怀疑,就越是不动声色,他对冯岐说:“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你能自己去实验室吗?”

  “嗯,可以。”冯岐点了点头,摘下安全带打算下车。

  刚开门,就看见李副教授快步走了过来,非常热情地说:“冯岐,欢迎你来!”

  林边颤了一下。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七年前。

  “思源你放心,哥哥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肯定供你念书,你念到哪儿,哥哥供你到哪儿。”

  这是七年前林边对李思源的承诺。

  李思源是林边姑姑和酒鬼姑父的儿子,他和林边一样,年纪小小就没了父母。姑父溺水身亡之后,被大伯一家收养,后来考上了A大。

  因为姑姑的死,林边一直觉得对李思源有所亏欠,所以想尽力弥补。

  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他,到了每年交学费的时候,林边还要额外再打两份工。

  李思源念书很好,很争气,不仅成绩名列前茅,大四的时候还获得了学校保研的名额。

  后来,林边出了事。

  李思源去监狱探视过他一次,提点林边不要影响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林边知道自己没有阻碍李思源的前程的道理,但听到那样的话,还是会觉得难过。

  出狱之后,林边也没有联系他。就算自己过得再艰难,也不想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却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了。

  林边低着头,希望对方不要看到他。但很显然,李思源还是看到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但很快,就听到他说:

  “冯先生你们二位好,有劳你专程送冯岐一趟。”李思源客套的说道,就像根本不认识林边。

  林边目光变得更加灰暗,他安慰自己:这样才对,当做不认识才是最正确的。

  他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冯彻的眼睛。

  等到冯岐二人离开,就听到冯彻说:“你和李思远认识。”

  语气相当笃定,并不是个问句。

  林边没想到自己掩饰的这么不好,叫冯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你们什么关系?”见到林边讳莫如深,冯彻不由得有了一个让他很不高兴的猜测。

  听到带着怒气的质问,林边脸色更是惨白,小声哀求:“冯彻,我们回去吧。”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让冯彻的猜忌更甚:“你自己不说的话,我就叫人查,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抖出去,有的是法子让姓李的在学术圈里混不下去!”

  “你……”林边叹了口气。

  在监狱那会儿,他就知道这个人手眼通天手段很多,犟到最后还是只有屈服的份。林边沉默了一会儿,把他和李思源的事讲了一遍。

  “这头白眼儿狼,长得像个文化人,看不出来这么势力。”冯彻评价道。

  林边垂着眼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不怪他,是我不好,他一个人也很不容易。”

  冯彻翻了个白眼:“你到挺为他着想的,他说不管你就不管你,七年时间,偷偷去看一眼就影响他前途了?归根到底还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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